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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冰补选:垦殖区冰点之战

云冰,一个名字充满诗意的地方,在政治领域中,从来都不会成为焦点,但一宗直升机离奇坠毁之祸,让云冰成为全国瞩目的地方。

死于非命的云冰区国会议员加玛鲁丁,自1990年起就牢牢掌控云冰国席,他鲜少出现在国内的政治舞台,身为首相纳吉的外交打手,加玛鲁丁的幕僚角色大于政治角色,并曾经在2009年还在担任国会议员期间出任大马驻美大使而引发争议,他的意外离去让国阵必须在消费税实行的一个月后面临严峻的考验,这也是国阵意想不到的。

与巴东埔补选不同的地方在于,巴东浦是安华被罢黜后的反对党堡垒区,云冰则是典型的国阵郊区堡垒,是上届大选国阵在半岛城市区全面溃败后的最后防线,因此国阵领袖更为看重云冰补选的成绩,这也是505大选两年后,对国阵和民联在郊区的中期测试,巧合的是,云冰补选的投票日也在505。

云冰国席巫裔选民87.8%、华裔选民仅占2.49%、印裔及其它种族各占1.15%及8.65%。华裔选票出现小幅度回流国阵,虽然没有一个投票站的华裔选票超过30%,最多华裔选民的投票站也只是在瓜拉云冰,占28.6%,第二多是云冰新镇的16%,但这两个地方的国阵得票比上届多,因此才被马华轻易诠释。民联自然不应忽视这些许的变动,尤其是华社上届全力支持伊党,这次华社投下的是对伊党的抗议票。

主力战场在垦殖区

这次云冰补选的成绩能够在选后引发热烈讨论,是因为伊党竟然在投票率从2013年的85.5%减至2015年的74%下,依然斩获1万4901票,只比2013年少了区区25票(当时得票1万4926票),如果以2013年的投票率计算,有大约5800选民没有投票,换句话说,伊党在云冰国席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这个成绩的确吓了国阵一身冷汗。

得票率方面,国阵从2013年的66%跌至61%,伊党则从33%上升到38.5%,两党起伏在5%-6%之内,对国阵来说是相当大的冲击,因为这些选票流失竟然不是在市区,而是在垦殖区。

云冰拥有超过51%的垦殖区选民,根据《当今大马》和伊党内部的计算,伊党这次大选赢下Keratong 2垦殖区及Keratong 4垦殖区,在许多垦殖区渠道更是取得大突破,转向从4.5%到13%不等,起幅惊人。

垦殖区选票向来都被视为国阵的铁票,对一般公众来说,如果城市是民联的得票热点,那垦殖区就是民联的得票冰点,尤其是在柔佛和彭亨州,更是宛如冰封的堡垒区,不管如何进攻都无法动摇,但这次补选,垦殖区却出现相当大的松动,首当其冲的将会是彭亨州下届大选的选情。

二十万垦殖大军

2013年大选,彭亨州有611,705选民出来投票,国阵得票33万0868张,民联得票27万0230张。单单在全彭垦殖区就有4万多名垦殖民,加上他们的家属,总共有大约20万名垦殖区选民,占了彭亨州总投票人口的三成,是决定了彭亨州政权谁属的重要社群。

与柔佛州不同的是,虽然彭亨州垦殖区还是国阵的强区,但反对党在彭亨州的垦殖区与国阵还有一拼的能力,不像柔佛的垦殖区,反对党只能挨打,甚至在一些垦殖选区只能获得3%的选票。

彭亨州拥有14国42州,除了关丹和英德拉马哥打国席和底下州席,其他所有选区都有至少一个垦殖区加持,包括西彭华人聚集最多的地方文冬和劳勿,在全彭最多华裔选民的文冬国席,就有六个垦殖民投票站,所占选民比例高达20%。

99年垦殖海啸

鲜为人知的是,民联,主要是伊斯兰党,在大部分彭亨州垦殖区有30%的铁票,就算在行动党竞选的选区如文冬国席,都能至少守住30%的基本盘,连我竞选的美律州选区也能拿到47%的垦殖民票。505大选结束后,垦殖民之子协会(ANAK)主席马兹兰来该垦殖民区讲座时也惊讶行动党竞选的选区竟然能赢得这么高的垦殖民票,事实上,这有赖于伊党在垦殖民区多年的基层组织动员。

1999年大选,烈火莫熄狂吹时,彭亨州的垦殖民区曾经发生“海啸”,彭亨州多个垦殖区被替阵攻陷,包括全彭最大的垦殖区增卡,由现任伊党彭亨州主席端伊布拉欣赢得,其他被替阵靠垦殖区赢下的还包括纳吉北根国席底下的珍妮、瓜拉彭亨及彭亨内陆的大汉、古艾州席,当时替阵一共赢获8个州席,除了直凉是华裔选民占多的选区外,其他都是拥有数量庞大的垦殖区所组成的马来区。

当时刚接任州务大臣的安南耶谷肯定还对当时垦殖区的海啸记忆犹新,如果不是非马来人票大力支持国阵,彭亨州在99年早就随登嘉楼变天了。

彭国阵最后堡垒

若仔细研究2013年全国大选成绩,彭亨州国阵在城市区的冲击是相当大的,因为不管是马来选民还是华裔选民聚集的彭亨主要城镇,从东彭的关丹和英德拉马哥打、中彭的淡马鲁和百乐、西彭的文冬和劳勿,国阵都几乎全线兵败如山倒,民联一共从这六个国席赢得4国11州(民联在彭亨州有12州席,另外一个州席是金马伦国席下的丹那拉打州席)。

国阵在505大选在彭亨州总得票只有54%,流失大部分主要城镇选票,靠垦殖区撑起政权,只要云冰补选的垦殖区小反风来届大选在彭亨州其他垦殖区同样吹起,彭亨州将拥有浓厚的机会促成政党轮替,如果5%的垦殖区选民转向给民联, 国阵将会失去3个国席和至少7个州席,甚至引发骨牌效应,粉碎彭州国阵最后的堡垒。

朝野垦殖区激战

现在断定垦殖区必然会掀起反风依然言之过早,距离全国大选还有两到三年时间,民联还有提升空间,国阵还有抢救空间。

相信在云冰补选后,国阵将重新部署在垦殖区的战略,尤其是困扰第二代垦殖区选民关于耕种地和屋子不足的问题相信将会被国阵逐步(或权宜?)针对性解决。至于联邦土地发展局全球创投也因为国际油棕价格不稳定和管理不当导致股价不断下跌,这将让国阵异常头痛,一旦没有很好地向选民解释,必然遭到垦殖民的反扑。

民联则依靠垦殖民之子协会深入各垦殖区耕耘,经历了上届大选和云冰补选后,他们的名气和角色越来越吃重,尤其是帮助多个地区的垦殖民起诉土展局,赢得许多垦殖民的好感。在此次云冰补选,垦殖民之子协会的数项造势行动都被伊党视为让垦殖民区选票动摇的关键,这包括在Keratong4的“挽救Felda”集会,Keratong7的“人民嘉年华”以及在Selendeng的选前之夜大会。

云冰补选的“小胜利”是反对阵营99年后在垦殖区打开的第一个缺口,2013我们赢得了城市,我们高喊要耕耘郊区,现在ANAK让我们看到,只要不放弃,改变总有一天会到来,2018,让我们期待改变之火在垦殖区将冰山融化,让民联成为这场冰点之战的最后胜利者。

注:作者邹宇晖是彭亨州美律区州议员。本文获允转载自《火箭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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