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法以五月五日聚百种虫，大者至蛇，小者至虱，合置器中，令自相啖，余一种存者留之，蛇则曰蛇蛊，虱则曰虱蛊。”

——隋书，地理志

政府又耍贱招，使国会停钟，强硬通过防罪法之后，民间掀起隆隆的炮声，但是攻击对象却更倒向缺席漏夜攻防战的民联议员。他们举起监督的大旗，嘶吼要一一揪出“逃学”议员。

选民监督代议士，理所当然。但是，若把目光投向轻松过关的国阵政府，事情有仿佛有点不对劲了。扭曲国会民主，上演停钟荒唐剧，重新召唤内安法令恶魔的国阵议员，不必面对排山倒海的道德谴责；众人忘了“揪出”他们。

这是“爱之深，责之切”之偏爱，还是有更深层的病因？

遥远记得，2011年11月29日，钳制集会自由的和平集会法通过前后，民间反对声浪不断——从网路挞伐、文告到多次抗议行动，如黄色Kill the Bill、律师公会等发动的自由之行。

相对的，这次防罪法恶灵的诞生，民间反应稀落，不禁让人要问，公民社会是否也“逃学”了？至今，就连最基本的文告谴责，我们又看见了多少？隶属公民社会的我们这些“键民”，是否需要同时追击一下本土非政府组织，甚至自己呢？

在此重申，这不是为了替任何缺席的在野党议员脱罪，转移目标，或否决公民监督议员的努力，而是尝试从更宽广和积极的角度，思考我们的路在何方？值得投入更多资源和精力的地方何在？

监督，没错，可是“监督者”选择键盘攻击时，是否渗入一己之私：虚构“我用力了”的错觉，遮掩自己同样的怠惰；或拼凑“我更道德”的幻觉，逃避复杂而痛苦的现实抉择；或总是挑选身边的弱者，安全和痛快地发泄积怨。

如 果说，505大选后，民间和在野政党充满抑郁，如今情况可能更糟，压抑的求胜欲望积累转为狂躁，许多人要“见血”，哪怕是转向内部，让同道溅血（当然，平 日我们专向外劳开铡）。307集会的爆发的“点将”交伐，到这次防恐法的“揪出”咆哮，不得不让人忧心正是连串的狂躁症候。

若有这种觉察和警惕，或许我们在努力“监督”之余，就不会忘记思考如何重整队伍，拯救正受尽防恐法、煽动法令修正案以及国阵滥权所残害，而奄奄一息的民主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