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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网络“盗火者”致敬!<br>《当今大马》中文版二周年庆记

拉惹布特拉 、陈仁义、黄明志是目前网络上三个最火红的名字,也是所谓的时尚英雄(Cult Hero)。他们的“成名”皆与网络、言论自由和遭受执政党打压有关。

部落客风波让人联想起了希腊神话英雄普罗米修斯(Prometheus)的故事。话说普罗米修斯把天火盗到了人间,给人间带来光明和温暖,虽然每日蒙受被恶鹰啄食肝脏和锁在悬崖的痛苦,然而他始终坚毅不屈。因此在西方文学中,普罗米修斯也是“伟大的殉难者”的同义词。而部落客或网络异议份子,不一定是先知型的英雄,反象是单纯想要落实言论自由的实践者。

拉惹布特拉以揭发内幕、报道扒粪新闻见称,以率先透露首相阿都拉再婚、凯里轶事和指控全国总警长涉贪成为焦点; 陈仁义 的网页Jelas.com致力协助弱势族群和非政府组织传播网讯息; 黄明志 从《麻坡的华语》到《Negarakuku(我爱我的国家)》一度荣登影像分享网页You Tube十大最受欢迎的短片。

这三人的急速崛起,并非纯粹的个别现象,而是承接了自1999年安华事件以来,民间通过网络争取言论空间,抗衡国家机关审查、主流媒体宰制新闻自由的新一波抗争。安华事件涌现的一众烈火莫熄网页和网络媒体,重重地击跨和挑战主流媒体的公信力。而让拉惹布特拉“惹上一身蚁”的读者留言、陈仁义的部落格,还有黄明志通过影像分享网页传送的写实嘲讽歌曲,无不反映新一股“以下而上”的网民舆论、吹哨和揭露,让执政党高层坐立不安。

向部落客宣战,找影子打架

然而在另一厢,我们的执政高层和政府却出现思想大倒退的迹象,在不堪多宗高官涉贪丑闻被揭后,毅然向部落客宣战,出现第一个公然反部落客的国会,让全世界耻笑。无疑地,以读者留言、网页链接治罪网站主编和部落客,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因此全国部落客联盟说得好,政府炮打部落客的作风,可说是“找影子打架”。因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没有丑闻实据,就不会有人爆料;要全面禁止部落客,除非不准使用互联网。

更糟糕的是,有关当局选择性整肃具名的部落客,只会驱使更多部落客以匿名方式传播。国家机关挥舞肆虐的恶法,反把网络逐渐成形的自律精神扫荡一空。政府以大家长姿态,祭出无法容忍煽动种族情绪、诋毁元首和侮辱宗教的理由,不正好说明,其心中认定大马读者缺乏分辨是非的能力,和主流媒体丝毫抵挡不住网络舆论的看法。

而把部落客看做头号国家公敌的巫统,除了摆出一惯的凶煞姿态之外,甚至企图向以封锁网络著称的中国看齐,设立一支网络枪手兵团,意图留言挑衅和引导舆论;甚至还对邻国注册部落客的落伍反动措施,蠢蠢欲动。这彻底示范“第一世界建设,第三世界思维”的政客对资讯革命的无知,以为网络是可以乖乖降伏的旧媒体。

赞成国家机关干涉,引狼入室

一些主流媒体社论正确地点出,网络舆论的影响力日增,与政府近来不断压缩言论空间有关。然而他们一口断定网络空间就是谣言制造厂和煽动言论的温床,并声称因煽动言论和散播谣言受国家机关对付,罪有应得的说法,则吐露精英办报封闭自守的心态和对言论自由的认识不足。

媒体作为把关监督的第四权,宜应以自律和专业操守机制来杜绝国家机关的干涉,以维持独立性。而网络空间作为抗衡日益被政商勾结操纵的主流媒体的“小众发声,大众效应”的新舆论空间,自然更需要倡导自律的精神,岂能容许国家机关“引狼入室”?若国家机关一一过滤大大小小的部落客,哪岂不是引发一场“猎巫行动”?

过激言论只因爱之深,责之切

我们不否认有类似巫统网络枪手的坏部落客,也有过激的偏见和愤世嫉俗的言论,然而在《今日马来西亚》网页上动辄数百封的回应,Negarakuku的普遍流传,已经是一个不可忽视的社会现象。这不正反映了网民对公共议题的热衷和爱之深,责之切?谁说我们的社会政治冷感呢?把心里头的激忿抒发,把50年来一直以敏感为由避而不谈的种族、宗教问题症结梳理,不也可以化解社会的计时炸弹吗?

老报人和老一辈固然深受513暴动的时代阴影笼罩,但是网络世代却有普遍的人权和强烈的发言意识。若我们一昧因为个别的狭私利益、本位主义和内心不敢面对问题的懦弱,反联合国家机关、腐朽政客的号角打击这一股拥有公共意识,想要树立自律典范的网络舆论群,那么剩下的就可能是零碎破裂、刻意逃离社会的真正部落族群(tribe)而非部落客(blogger)。

“盗火者”众,吾道不孤

在言论自由受袭,万马齐暗之际, 《当今大马》中文版 在7月25日正式迈入创刊二周年纪念。今年没有掌声、鲜花、讲座或聚餐,只有交出耕耘的成绩单。然而,我们可以欣慰的说,在一片惊涛骇浪声中,网络媒体挺过了国家机关的恐吓、有权势者的威迫、政商勾结垄断的围堵,以有限的资源,交出了一张连连突破新闻封锁的成绩单。最显著的例子,就是我们成功揭露 通讯及多媒体委员会 发给私营电视台的禁止报道反对党领袖演讲禁令,并导致它的撤销;还有 前反贪污局总监 被下属揭露涉贪,而不被续聘的风暴。在此,我们向同样为开拓言论空间付出不少心血的读者、网络媒体同道《独立新闻在线》、新闻工作者同道,还有评论作者、朝野领袖和民间社团致敬及致谢。感谢你们的包容、鼓励、指点和鞭策我们的弱点及不足,还有《当今大马》办公室里头 各族各语文同事的激荡和一起打拼的精神,激励我们每日在重重挑战中寻求突破。

因为有你们这些一起上路的“盗火者”,我们知道走在这条道路上,将永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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