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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参加完反内安法令和平集会回来后太累了,一早就睡了,所以现在才来写下当时的情况与大家分享.

昨早十二点多到了 petaling street, 完全不见人潮,心里面一知不妙,这次看来民众都畏缩地不敢参与了,肯定是一次苦战,能不能突破到皇宫,是一个未知数。接着步行到雪华堂与雪华青集合,但,去到那儿,人数不多,只有大概不出三十人。华人同胞太少人肯走出来支持反对内安法令了。

接着我们一行二十人,包括仲顺、万千、亚才等人,穿上普通衣服,慢慢步行到 masjid Jamek, 不先换上黑衣,是因为如果还没到目的地就被捉,就没意义了。我们一定要成功集合其他人,呈现一个集体的影像讯息,来告诉大家,马来西亚人民是反对内安法令的。到了masjid jamek 不远处,已经有很多人与巫统的御用警察对峙。

当我们来到 Jln Tunku Abdul Rahman,遇见了其他同胞在列队喊口号向前迈进,我们便换上已准备好的黑衣拿出横幅,加入行列。那时大家士气高昂,一路澎湃的走到Kompleks Pertama处。听完致词,回教党的志愿军,手臂互扣,做成人墙,保护着集会群众,自己变成第一线,迈步向 Jln Raja Laut前进,正面面向水炮车,试想,这是需要何等的勇气啊。FRU不理,直接向我们发射催泪弹,我们唯有退回Kompleks Pertama,水炮车接着便冲向我们扫射。一轮又一轮的催泪弹,不断射向我们,我们被逼退到SOGO处,我们眼泪鼻涕直流,眼睛刺痛得很辛苦,一睁开就痛。就在我们已经四散开来而对FRU不构成任何威胁时,KAMDAR有另一队FRU再向我们发射催泪弹,仿佛要致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爱国者于死地般,已经不是单单摧散人群那么简单。这时我们已经无路可逃,双面被夹攻,眼睛痛得张不开,喉咙呛得呼吸困难,我们唯有站着,闭上眼睛。我心里想,我们竟然被当成武装部队来对付,我们完全没有武器。

当我可以睁开眼睛时,发觉我身边的都是普通市民,有妈妈级的慈祥母亲,有分着盐巴给我们的印度老年人,有打扮时髦的马来女士,有互相守候的四位温顺的回教蒙面女学生,还有在洗着眼睛的纾娴与礼菲,很感动,因为大家都来了。

催泪弹这时停下来,可能是弹药用完了。我走进 Kompleks Pertama暂避,因为外头催泪弹的气体还在。里面有很多人,其中一个马来女青年躺在地上正被人救治,因为吸入过多催泪弹。安华与林吉祥这时到步,慰问情况吧,几分钟后便被拥护着离去。我这时心率忽然不振,不正常地急速跳动,被迫跌坐在地上。身边两位马来同胞过来慰问,其中一个慈祥的四十岁戴着白宋谷的给了我一些盐巴含在口里,并陪伴在我身旁。这时陆续有人来帮我,尝试不让我晕过去。在那一刻,我们犹如一家人,互相守候在Kompleks Pertama里。

过了半小时,我没事了,走出Kompleks Pertama,人群大部分已散去,我猜应该到回教党总部了。我与友人走去Jln Raja Laut SOGO 的方向,尝试察看其他人情况如何。眼见FRU散去,换来的是警察已经占据了Jln Raja Laut,封锁起来。但一辆卡车在这时停在SOGO前面,下来了一大群穿上警官样的警察。请注意,这时,示威群众已几乎散完,完全没在路中间,更有大批买东西的民众,但这些刚下车的警察,竟开始找人来抓,民众很害怕,有小孩被吓哭了,他们的父母脸上也极度恐惧。我们这时宛如被逗弄的白老鼠,无助地被这群穿着制服的人玩弄着,任他们怎样就怎样,他们大摇大摆,好像他们的乐园般,爱抓谁就抓谁...好生气,好生气。我与友人惊恐地走上 Bandaraya轻快铁楼梯处,等着警察散去。突然,七、八个警官冲上来地铁站,然后有两个一脸无辜的回教男学生衣服被警察拉扯着抓了起来,仿佛他们是身怀危险武器的歹徒,还有四五个回教女学生被这些警察追到我们身边,被吓得哭到很厉害,嘴里念着可兰经文。这些比流氓还流氓的所谓警察,如骂畜生地骂这几位一点也没伤害能力的女学生,“要你们念书不要,却在这儿搞什么示威!”然后公开表明要带走她们其中一个,要她们自己选。她们哭着,求着..可怜极了。这是警察吗?根本是一群流氓对付着纤弱女生!简直是人神共愤!我身旁一位马来同胞赶紧拿起手机拍下这一切,其中一个警察看到,指着他喊:"Jangan.. Ambil.. Gambar!!" 整个过程,就在我及一群假日来逛街的民众前面Bandaraya轻快铁楼梯处发生,我们大家都被吓得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创伤。想要出口呼喝这些警察别恐吓人,却怕自己在那刻也被带走,然后后果就会像明福那般...

为什么我们比起上次黄衣大集会,这次有那么多人被抓,输得那么狼狈?因为,我们人数太少了,华人同胞更是少得可怜,少得可能连一百人也不到吧。敢真正站出来表达心声的人太少了。所以,我们那么容易被四面包抄,前后夹攻,催泪弹与水炮车得以只是集中一两个地方把我们完全打散,然后趁我们分散时,打算回家时,不构成任何威胁时,才来捡便宜地在我们单独的时候一个一个抓起来。如果我们人数足够像二年前干净选盟大集会那样,警察是不敢如此凶神恶煞地对付手无寸铁的我们。我们昨天人数对全副武装的FRU来说,少得可怜。如果我们人数够多,我们四面八方把FRU包围着,他们无论如何也阻断不到我们集体步向皇宫,就像二年前,爱国的人民,把整个皇宫塞得水泄不通,水炮车也不得其门而入,创下了历史新章。如果我们昨日是有四五万人一起出来,今天的头条新闻就会转成另一种语调,说"全民走上街头要求废内安法令",巫统的流氓部长也不敢大声地强调,内安法令不会废除。

难道大集会对政府没有阻吓作用吗?二年前选举委员会因为那次大集会,妥协了用不褪色墨水,结果最后一分钟冥顽不灵,撤销了这决定继续用肮脏手法选举,结果被愤怒的群众换下四个州政权,另加否决了国阵长期垄断的三分二国会议席。难道我们还认为走上街头对这杀人凶手的政权没用吗?赵明福一案,如果结果出来与阿尔丹杜雅没两样,你还能做什么?我们不公正的司法(林甘一案你就知道犯案的人是没可能绳之以法),警察是没可能找出幕后真凶(古甘死得多惨就知道),难道你还天真以为反贪污大厦里杀人的凶手会被揪出来?所以,当赵明福被杀真相没有大白,你还要等三年后才用选票拖他下来?三年里还要死多少人?

唯有真正用行动表达你的愤怒,你的不满,几万人走上街头,把吉隆坡填满,执政机构才会真正正视,因为他会害怕如果无所行动他下次大选会下台。走上街头大集会,是向当政者下的最后通牒,这个最后通牒是给他们最后警告,不听我们的话,下次下台就是你。为什么巫统还敢继续如此狂妄?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下次一定不会下台,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还没收到最后通牒,因为人民会继续沉默静静忍受他们已经杀死了那么多人,贪了那么多钱,说明点,他根本一点也不怕你,因为他做尽人神共愤的事,你也绝对不会反抗。如果我是巫统,我怎么会怕你?我会一个个继续把你们的钱转进我户口里,我会一个个把你们不明不白送上西天,我会继续做我的大山贼。

走上街头会危险吗?当人数不足时,绝对会!而且会是下场很惨,因为执政机构会把少数的这几个,杀鸡儆猴,来告诉其他犹疑着要不要反抗的人,你们最好别出来,什么也别做,乖乖在家。当人数太多足以掩盖整个城市时,执政机构就会知道这是一个大多数人的意愿,如果不遵守的话,下次大选就会像 308那样败选了。他们就不敢与我们硬碰硬,也不敢在抓了之后提控。事后的提控,是一种警告,警告你们不要反抗。当我昨日被困在SOGO前等着被FRU扑向我们时,心想我的朋友们,为什么你们没有一个肯来,为什么我叫到口水干你们都没有一个肯来?你们都肯来的话,我们就不用敌众我寡了,我们就不用溃不成军了,那温顺的几个回教女学生那一刻就不用那么绝望了...

所以,走上街头的危险,是更多人的置身度外与不团结间接造成的。你们有试过对付欺善怕恶的流氓吗?我们现在的政府就是如此一个势力。你人少,他们是绝对把你蹂躏致死的,如果你人多(人多代表选票),他就是另一副嘴脸了。巫统在意的是选票,一小撮人的示威代表反对他的蚂蚁,一大群人的示威就代表选票。你们现在看到你的不出席把整个形势导向多恶劣的情况吗?你们现在知不知道你们的不参与把那些正被抓起来的爱国同胞陷入多么危险的境地吗?你们现在知不知道你们的出席是多么地重要?所以,你还要只是发发文告,或在论坛骂骂几句然后等三年后的大选吗?下一次号召大集会,你们要不要来?如果你们不来,还有马来同胞会再为了你们的福利而牺牲他们自己、他们的家庭、他们的前途吗?

阿尔丹杜雅死了。你说,她不是马来西亚人,所以不关你事。

古甘死了。你说,没错他是马来西亚人,但他不是与你同肤色,所以也不关你事。

赵明福死了。你说,没错,他是马来西亚人,他与你同肤色,但..他不是你家人,所以也不关你事。

好吧,那么,当有一天你的家人被这暴戾、迂腐、不把人权看成一回事的体制害死时,你才愤而站起来,你才选择不沉默吧。

尊循这逻辑的话,即是说马来西亚要每一个家庭都有至少一个人被害死,我们的人民才会全部站起来。而如果真的要等到那个时候,也是我们亡国之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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