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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切勿主观——回应唐南发与黄集初

针对唐南发的回复《 有容乃大——与黄业华共勉 》与黄集初的文章《 华教不是图腾 》,仅答复如下,迟了回复,请两位包涵。

迦玛之所以引起华教争议,不在于量的多寡。南发列出八场讲座,指涉及华教争议的只有三场,所以“由始至终,言论自由是所有讲座的主轴”,这个看法,未免过于主观。

容我举一个例子,前台湾外交部长陈唐山于2004年接见“外馆正名运动联盟”,该联盟要求外交部将驻日机构等外馆名称从“台北驻日经济文化办事处”正名为“台湾代表处”,陈唐山脱口批评新加坡是个“鼻屎大”的国家,“捧中国LP”。此举引发轩然大波,陈唐山甚至要在立法院面对立委质询时表达歉意。

根据南发和集初的逻辑,台湾人民能否以陈唐山99%的时间应付外交事务得体,抑或陈唐山当时的发言99%没有问题,来反驳批评他的声音呢?能否说媒体放大这个事件,“算计”了陈唐山呢?能否说媒体放大失言,导致台湾正名的议题失焦?

两人维护迦玛的说法,难立成立,其中一个盲点就是忽略新闻报导的特性。新闻报导的取角并非议题当事人能定夺,举个例子,本是民主圣地的国会殿堂,媒体应花最多的篇幅报导国家大事,但是一些政治人物在国会请吃榴莲,吃榴莲变成图文并茂的新闻,盖过其它国会议员的辩论内容;马哈迪被人喷胡椒雾,让人浑忘了他到吉兰丹去干啥。

新闻的其中几个遴选标准,就是“新鲜”与“意料不到的发展”。迦玛过去提倡单元教育制度的多篇评论和言论,使他成为争议性人物。作为一个争议性人物,媒体会特别注意相关的言论。就像媒体喜欢采访伊布拉欣阿里发表关于土著权利的新闻;“捧中国LP”风波后,台湾媒体肯定会天天追访陈唐山,希望他发表更“劲”的言论;当西方媒体大肆报导伊朗总统内贾德意图发展核武,请问,内贾德出访外国,媒体不会追问核武议题吗?

君不见《当今大马》和《独立新闻在线》的巴生讲座报导,都把“离题辩论华教”当作新闻标题?《当今大马》的大城堡讲座报导也把迦玛批评华教的言论写入新闻?为什么这些网络媒体也舍“主题”取华教内容呢?难道这两家网络媒体也在放大和“算计”迦玛?媒体如此报导,对或不对,是另一个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属于新闻学范畴,在此表过不谈。

两人为迦玛脱责的“量定论”,陷入一个主观盲点,脱离实际的情况,因此不但运动个人化,个人的评论也主观化,不以实际情况判断之。这是偏见还是认识不同,我不知道,也不猜测。

关于《星洲日报》突出迦玛的部分言论,在新闻内加上主观评论,确是事实,应该批评之。但是,这不代表迦玛的责任会完全转移到媒体身上,这是推卸责任的做法。作为争议性人物,如果迦玛真的在乎言论自由运动,迦玛必须更为慎言,免被媒体扭曲和放大。若一个噤声大马运动真有反思精神,切记一句话“待人宽,对己严”,当我们无法控制媒体不扭曲,难道连自己的言行也无法自制?

迦玛连续三场讲座脱轨讨论华教课题,在马六甲的讲座上花了20分钟谈华小和教育课题(“狗屁论”10秒钟),到底是媒体放大他的言论,还是他要放大自己这方面的观点?我不清楚,到底是迦玛天真无邪,还是南发和集初天真无邪。我只知道,(一)连续写18篇评论批评华族母语不离题的迦玛,主持种族主义节目不离题的迦玛,在言论自由运动的场合上连续三场离题,绝非常事;(二)如果我是新闻编辑,记者采访到陈唐山说三次LP,马哈迪被喷三次胡椒粉,我会把这新闻放上头条。

至于南发批评我“人不在现场,单凭平面媒体的片面报导就指责本人为‘反民主反人权的假民主派’”,谁说我只凭平面媒体批评?我是凭《星洲日报》、《当今大马》和《独立新闻在线》的报导作出判断,南发怎么不批判两家网络媒体“片面报导”?人不在现场,就不能评论吗?如此本土99.9999%评论人都该弃笔了。

南发猜测,我的质疑是基于迦玛“反华教”还是对他有成见。我的回答是,我关心的是言论自由运动的走向,也不认同运动转去批评母语教育,这和个人对迦玛的意见是两码子事。南发为何耿耿于迦玛一人,耿耿于他人对迦玛的个人看法,而不思考让言论自由运动回到正轨?就算我对迦玛有个人看法,就评不得了?评论人应根据文章内容和理据点评,揣测背后动机,不是正确的为文态度,也会没完没了,否则我评论警察部队,也可轻易被指为“替外国势力效力,摧毁我国内部安全系统”。

南发表示他理解前反垄断同道加入特定组织后,不再高调反垄断,当这些同道拜访主流报章,他不会质疑他们对新闻自由和媒体独立的信念,“从事社会运动,本来就应该有着一份宽容与谅解”。

目前是华团工作者的我,前阵子随组织拜访报馆,符合南发形容的对象。南发说得好,但我更希望他公开批评而非选择沉默。当“人在江湖”,很多时候看不到自己的缺点,正需要其它公民团体和评论人的批判和制衡,若大家都“宽容和谅解”,反而会让人看不到自己的短处。每一个社会机构和个人都有受限之处,多元的公民社会组织之间,公民团体和评论人之间的相互制衡和批判非常重要。我对南发的提点虚心受教,并会时时警惕自己与反省。

集初认为,迦玛若在言论自由运动的场合上谈多元教育,就不会被批评为绑架言论自由。离题是一回事,在维权运动场合发表反基本人权言论又是一回事。就好象国中校长在周会离题谈中华和印度文明,这和叫同学回中国戴狗链是两回事。离题确实不构成绑架,最多算是“把言论自由遛狗”,“把周会遛狗”,但讨论这个有什么意义?就像巫青团张希山慕丁高举马来短剑说要确保警队保卫国家安全,有什么争议?集初提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想要表达什么?

集初说,迦玛的洗脑说,不只批评华人,也批评马来人,而“华团很多的文告不是断章取义,就是避重就轻,要不然就是一种情绪上的制式反应。”我觉得集初完全抓不到迦玛言论的重点。迦玛的谈话有两个点:(一)国阵实行分而治之政策,灌输分化思想,使华巫两族对立;(二)华教捍卫者被洗脑,华教是维持分化政策的一部分。第一点是众所皆知之事,各打两个族群五十大板,有什么争议?何必反驳?第二点指责华教巩固族群分化,这可是严重指责,岂有不驳斥之理?说华团避重就轻,断章取义,其实是读不懂迦玛的真心话。

迦玛说,“我国的多元教育体系,也属于国阵分化政策的一部分”,熟悉华教历史的集初,难道不认为这是谬论吗?马来西亚的华文教育体系,是华教先贤数十年的牺牲和血汗换来,有者被驱逐回中国,有者被褫夺公民权,有者被打得头破血流,国阵政府百般要消灭母语学校,若非长期抗争,多元教育体系早已灭亡。迦玛却说是“国阵分化政策的一部分”,这完全不符历史事实,也侮辱了华社办教育保存文化的高尚动机,此乃为华教套上污名的偷换概念手法。

集初表示,“迦玛会被人用‘华教’设计到,是因华教已成为图腾与禁忌。就跟马来西亚的回教一样,只有特定的人士才能‘正确’地解说华教,其他人等不能自由地谈论华教,否则就很容易踩到地雷,结果不是反华教就是在分裂华教。”我觉得集初完全误读迦玛的言论和华团回应的脉络,并对迦玛的谬论视而不见。他批评华教成了图腾和禁忌,乃是建立在错误的论证基础上,颠倒是非,黑白不分,令人憾矣!

迦玛过去几年在各大中文报章发表单元教育政策主张,华教团体和中文报都能包容;2007年,林连玉基金主办“纪念林连玉的最好方式”讲座,我在讲座上批评林连玉基金和华教运动,即使是“族魂”林连玉也直评不误;2008年,林连玉基金举办“政治改革中的华教——谈华教内部危机与民主化的挑战”公共论坛,四位主讲人迦玛、傅向红、谢诗坚、陈亚才把华教运动批评得体无完肤淋漓尽致。华教团体设平台邀请评论人公开拆自己招牌,这种包容精神是国内公民团体所罕见,如今竟因驳斥迦玛的不实言论而被说成“图腾和禁忌”,委实令人痛心!

迦玛过去对华人的历史和母语发表过无数谬论,已被东方日报评论人陈良一一揭穿,他不但一句“我错了”也没说,还在言论自由讲座上继续以事实而非的言论污蔑华文教育。如此不负责不真诚之人,在屡犯错误后仍引来知识份子争相护短,真乃我国知识界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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