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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按:《当今大马》邀请读者写下你对 苏丹街 的集体回忆、感受与点滴。欢迎读者把你和苏丹街的照片一并附录在文字中,电邮至[email protected]

开车绕进茨厂街时,找不到那间网上订的酒店所在地,所以绕了几圈,一路上看着车子两旁一座座陈旧而熟悉的建筑物,突然想起,我跟茨厂街的缘分其实挺深。

首先,我的父母拍拖时的约会地点,就常在东姑 park,这是他们常留连的地方。

我十六岁来吉隆坡唸中三,SRP考试前,跟表妹来过这里参加一个考试进修班,为期好像是两个月,每个星期都要搭31号迷你巴士从甲洞来到茨厂街Hang Kasturi 街上。

茨厂街小巷找便宜美食

NONE 十八岁离开家乡来到吉隆坡唸书,每个周末跟姐姐到精武体育馆的游泳池游泳,游泳之后就到茨厂街吃午餐或晚餐。我们两个都很穷,常常相互问对方:你有多少钱?然后决定当天做什么,吃什么。那段记忆多美好,两姊妹就在茨厂街小巷里,找便宜美味道地的食物,逛街看人,买东西。

十九岁当记者,当一个搭巴士去采访的记者,常常从富都车站穿梭茨厂街,走到巴生车站去搭巴士,跟好友喜欢到隔邻的中央艺术坊一间名叫《bull head》的酒馆聊天。然后深夜在最后一班车离开之前,走在冷清的走道上,感受青春的力道,路灯照在树顶化成树影投射在四方砖块上,月亮高挂,漫天星星稀疏在天上,这些我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二十二岁在Kota Raya后面的一间旅游学院念了一个旅游课程。当时一个人走在周末人山人海里的孤独感,一直没有忘记。偶尔还会想起。

一个人孤独但快乐着

NONE 二十三岁在这里学跳舞,和参加有氧韵律操课程,维持近两年。每次跳完舞,就到茨厂街十字路口的档口买ROJAK,吃豆花,要离开时一定跟那些看起来有点凶,手上或背上刺着青龙或白虎的仁兄顾着的档口买些水果回家,尝尝泰国象牙芒果,一买就是一大袋。一个人,孤独但快乐着。

二十四岁,在这里一间学院念商业行政文凭。常常在下班后飞车到茨厂街,泊好车,在街边匆匆忙忙吃了一顿晚餐,背着重重的书本快步走到学院去上课,求知的满足和疲累的身躯,常在下课后走在就要打烊的街,一步一步往停车场走。有时候不想回家,就坐在街边,品尝一个人的宵夜,看着热闹慢慢散去的,有点疲倦的茨厂街。

补偿与父亲相处遗憾

二十六岁,父亲偶而来吉隆坡看医生或办事,我载他来,他会带我到这里找他记忆中的美食,我记得一条街上有好吃的猪肚汤,还有一些非常传统的味道,感觉记住了,却忘了是什么食物。我跟父亲的感情从小就普通,每次在茨厂街上跟着兴奋的他到处找吃,补偿了在我年幼和少女时期父亲因为太忙而相处时间偏少的遗憾。也许父亲不知道,但跟在他后边的我,常常因此而怔忡,时日仿佛回到我还是小女孩时,跟在大人后边,看不到大人的脸,只看到影影幢幢,在身边急速走过。

二十九岁出第一本书,新书发表会就在文化街。

不久后,我就离开了繁华的吉隆坡。很多年后,2011年的9月16号,我来到苏丹街参与916守护苏丹街的活动,那个晚上,有微雨,我迟到,但一直站在微雨里看节目,一直坚持到节目完全结束,才离开。

跟孩子坐在草地听歌

NONE 2012年的元宵节,我牵着两个孩子,走在苏丹街上,在万众涌动的人潮中,我告诉孩子,我们这次来,是要求政府不要忽视历史,我们要求政府不要销毁古迹,我们要求捷运改道,我跟孩子们坐在草地上听歌,我跟他们站着看节目表演,我们一路停下来跟很多朋友欢快的聊天。

我们在那里呆了五个小时。坚持到节目完全结束。

然后走在深夜的茨厂街,回到住处,三人都洗了澡,倒头就睡。

我希望很多年后,我的孩子会记得这个夜晚,然后他们会带他们的孩子走到苏丹街,用手指出当年跟母亲来时的地点,说:“啊,当年这里就是这样的,没有改动过噢。”

那时我已经很老了吧,也许我可以约那天晚上跟我一起走在苏丹街上的朋友,在茨厂街古老的茶楼,喝个茶,话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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