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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公正党峇都区国会议员蔡添强因为被控咬警罪名成立而被罚2000令吉所引发的议员资格悬案,从一个开放讨论的政治法律新案例,最后却演变成‘阴谋论’,是令人始料不及的。

基本上,这显然已超越了蔡添强个人能否保住议员资格的争论,因为这涉及了整个司法制度及程序“是否允许国会议员轻易被起诉”以及“国会议员应否因为2000令吉或更多或更少的罚款而轻易丧失资格”的议题。

法官的数字判断错误

虽然承审法官在下判时表明降低罚款是为了避免补选,但是这明显已触犯条规,因为法官的个人诠释不应该、也不能超越宪法,而其数字上的判断错误依旧令蔡添强丧失议员资格。

马来西亚律师公会前任主席杨映波就认为,法官的诠释是错误的,因为2000令吉罚款无法保住蔡添强的议员资格,蔡添强是确定丧失议员资格,无法避免补选。

民主行动党全国主席暨资深律师卡巴星的说法跟杨映波相同。他表示,随着法官于17日的判决,蔡添强的议席已经悬空,也是选举委员会准备补选的时候。“联邦宪法清楚列明若2000令吉或以上,你就丧失资格。这并没有争议点。”

他也以1975年的前行动党议员范俊登为判例,指范俊登触犯煽动法令遭罚款2000令吉后,国会议长即宣布其议席悬空。

上诉庭退休法官陈炘铠(N.H.Chan)亦附和卡巴星的说法。他说:“如果是2000令吉及以上,他就被踢出局了。罚款2000令吉就自动丧失国会议员资格。”

毋庸置疑,根据司法界人士从法律观点来解读,蔡添强确实已丧失其议员资格。蔡添强在缴交罚款后却又峰回路转地于昨天(22日)向上诉庭提出上诉,显然也是对上述法律观点存有忧虑。 (编按:蔡添强 文告 指出,他是上诉蓄意致伤警员的罪名,而不是针对其议员资格上诉)

选择性正义是盲目的

当然,我们不认同这样的法律条文,也坚持蔡添强不应该因此失去议员资格。但是,法律规范实实在在就在面前,即使你不认同并不代表他不存在。

法律是一套既定存在的规范,是一套援引过去判例及律法所形成的规矩。任何一方都不能因为说这套法律对己方有利,就尊崇法律;若对己方不利,就拒绝尊崇。

若我们因为自持正义而任意诠释法律,那么这样的正义是选择性的,是盲目的。

民联拒绝以武力对抗

我们反对恶法,但是当一天这套法律还存在,我们就必须有所依据。正义不应该根据喜好而改变。在这个课题上,问题的关键不止是正义,也是法律。对抗恶法有2个主要方法:其一,通过政治途径在现有制度内进行政治斗争,通过选票逼使当权者改变或被改变; 其二,在现有制度外进行革命,包括不惜动用武力对抗强权。至少在目前的政局下,民联3党很明显地选择了前者。

我们应该担心的反而是,有关当局并没有任何迹象显示要执行这项判决。掌管司法事务的首相署部长纳兹里表明,峇都国席不需要补选,国会下议院议长班迪卡则声言他没有权力,而向来被视为偏袒国阵的选举委员会这回却没有意见,言下之意即表示国阵不要这场补选。这显然是有关当局在集体逃避责任,同时也不尊重宪法。

更为吊诡的是,总检察长理应有责任捍卫国家法律,可是如今却因为国阵害怕补选而选择性地没有采取行动。

除了违宪,这显然也是国阵的一项政治计谋,因为这项不合法的决定将留下一个更严重的后果,即打开缺口让国阵可以在明年3月8日后才下手对付蔡添强。

由于选举法令阐明,任何议席在议会届满前2年内悬空无需补选。因此,若现在他们选择不采取行动,那么到了明年3月的3年期限届满后,国阵将拥有多一个选项,即重新挑起蔡添强的议员资格争议,届时若蔡添强不幸丧失资格,那么国阵将更接近掌控国会三分之二大多数议席,甚至能够重新划分国会选区。

保蔡添强非焦点

摆在眼前的问题是,民联不应该将焦点放在保住蔡添强,而是正视整个吊诡背后的政治目的。若因为一个蔡添强,导致民联放弃把持最基本的法律原则,这对未来发展而言并没有任何好处,也罔顾人民及国家的利益。

尽管现有法律条文是多么不公平,我们必须很冷静地厘清,整个争议的焦点应该是如何修改或废除令议员轻易丧失资格的法律条文,以及国阵背后的政治动机,而不是指责行动党要蔡添强丧失议员资格。

另外,许国伟在其专栏文章提及的 “鲁乃补选心结” ,让我联想到一则佛家小故事。

话说小和尚与老和尚一道下山去化缘。走到河边,见一个姑娘正发愁没法过河。老和尚便对姑娘说:“我把你背过去吧。”于是就把姑娘背过了河。小和尚见其情景惊得瞠目结舌,又不敢问。这样又走了20里路,实在忍不住了,小和尚就问老和尚:“师父啊,我们是出家人,您怎么能背着那个姑娘过河呢?”老和尚就淡淡地告诉他:“你看我把她背过河就放下了,你怎么背了20里路还没放下呢?”

民联3党在经历了过去种种磨合及在多场补选中合作,已充分认知到彼此合作关系的重要性,以及巩固民联是执政布城的大方向。若鲁乃补选心结还在,民联就不可能合作到今天。因此,在整个大格局下,“鲁乃补选心结”对于个人而言还重要吗?

现在,就连行动党都能在公正党面对议员跳槽危机时,倾全力支持盟友安华继续出任少数党国会反对党领袖,究竟许国伟还要继续背负“鲁乃补选心结”又多少个10年?

编按:作者部落格 http://limsweek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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