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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评行动党丧失勇气是假命题

美国总统川普正式宣誓上任不到一个月就发出禁令暂时限制移民和难民进入美国,以及永久性禁止叙利亚难民入境寻求庇护,引起轩然大波。一个月前,社青团和希望联盟也前往美国驻马来西亚大使馆递交抗议书。

川普在竞选期间多次针对移民、少数民族及其宗教(伊斯兰教)发表歧视性言论,在国内外掀起轩然大波。还未中选前,就已经激发海内外民主运动和社会运动人士的抗议浪潮。此次川普发布禁令后,全世界的社民党除了公开声明不认同川普的言行之外,亦有群眾自发主办集会抗议川普。

可是部分标榜本身为社民主义的本土政治人物却在言行上宽待川普的右派政策,甚至有者公开指责抗议川普者为“有时过敏了”。他们也公开质问,如果套用同一套标準,社青团应该针对马来西亚政府禁止以色列运动员入境、科威特禁止叙利亚难民入境等等事件公开表态抗议,奈何社青团出现双重标準?

因此部分党同志,甚至议员级领袖误认这是讨好穆斯林选民而过度献殷勤,也有人士建议应该以“迎领“非“迎合”的方式来面对穆斯林马来社群。但是在社交媒体,其所用的字眼却是“扮正义”、“虚偽”、“负能量”等等词汇。这足以让党内外对其所领悟的党的宗旨、政策甚至社民主义所奉行的基本原则感到汗顏!

对抗右鹰是社民者的天职

倘若大家真的奉行社民主义,相信这种现象不会出现,因为不论是华沙、英沙或大爱,也不管是不是霸级市场、Pasar Malam还是Bazaar Deepavali;面对川普这个右鹰,行动党就是应该抗议。

川普所颁布的行政命令在表面上似乎有保障美国本土安全的作用,但是实际上只会加剧穆斯林与非穆斯林之间的仇恨和误会,进一步危害全球各地的安全。换句话说,我们不应以伊斯兰恐惧症(Islamophobia)来对抗伊斯兰极端分子或伊斯兰法西斯主义(Islamofacism)。

行动党或社青团并没有抗议马来西亚政府禁止以色列运动员入境,是否犯上双重标準之嫌?我认为没有。马来西亚和曾经针对南非的种族隔离政策(Apartheid)以及以色列侵佔巴勒斯坦领土的行为,而在六十年代开始在国际事务上杯葛这两个国家。马来西亚护照持有人在一段非常长的时间无法使用该护照进出这两个国家。随著南非在九十年代迎来平等选举,以及废除种族隔离政策,马来西亚遂在护照上割除南非的名字。迄今只剩下以色列。

以色列运动员绝对不能等同於一国之难民。以色列运动员只是入境参与体育项目,项目结束后必须回国。反之,难民大多乃寻求庇护的弱势群体。两者绝对不能相提并论。两者既然相差甚远,然而党内同志却无人察觉,令人纳闷!

据说科威特也发出类似禁令,部分华沙也引用科威特的例子,调侃大爱。可是科威特当局也针对这则假新闻做出澄清。巴基斯坦驻科威特大使也公开澄清科威特并没有发出指示禁止巴基斯坦人入境科威特。部分华沙援引假新闻为自己立场佐证,无疑是一错再错,大错特错!此次川普的移民和难民禁令所引发的讨论如果是“民主社会主义”科的一道考题,那麼这类标榜自身为社民主义奉行者可能会拿零分。

靠近权利丧失勇气,衡量标准在哪裡?

虽然道理理清了,为何还出现这种现象?行动党是否为了开拓马来市场、为了成就全民政党、为了告别红海开创蓝海?行动党是否为了打倒纳吉而和马哈迪合作、为了执政等等,而忘记创党理念、丧失骨气?行动党是否只是选择性地、偽善地抗议川普的政策?不赞成社青团抗议川普右派政策的领袖,是否为了本位主义而退化到认同或默认川普的右鹰政策?

这是我所不能苟同的,甚至担忧党丧失骨气的说法也是过於武端和悲观。要检验行动党是否丧失勇气,我们必须提供一个衡量价值或标準。我们再用这把尺来衡量行动党各级领袖的言行和政策。

第一、行动党各级领袖在各项传统议题(非穆斯林议题)的发功能力是否有削弱?行动党是否为了争取马来选民的支持,退而求其次调低“民族(华族)平权纲领”?
第二、行动党在执政州的政策是否放弃本身的政纲、包括过去数十年所弘扬的“民族平权纲领”?
第三、行动党与其他在野党组成政治联盟之后——2008年至2014年的民联以及2014年迄今的希盟——是否有放弃党的主要原则和纲领?

以上三个衡量标準,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可是为何一直出现所谓的红海蓝海、华沙大爱、杂货店或霸级市场的争论呢?是不是方法和操盘方式的转变乃至出现不一样的观感,令部分党员和领袖不能适应?

这是可能的,但在党内并非第一次。当网络於1995年面世时,行动党掀起一股网络热朝。这股热潮目的在於突破主流印刷和电子媒体的新闻垄断。网际网络的出现,虽然为行动党提供许多方便,却也让党内无法掌握电脑和网络运作的老党员无法适从,间接引发1997年的党争。

行动党的“大爱”早已经写入党章

行动党在2005年修改党章。当时党内的焦点讨论集中在这两个词——“社会民主主义”和“民主社会主义”。可是当时修改第二章【宗旨】才是重点,因为修改后的党章把行动党的社会民主主义给予更全面和详细的定位。修改后的【宗旨】不仅提及议会宪政和社会民主,也提到基本人权、砂沙主权、宗教自由、语文政策、文化道德、国家主权、区域和平、地方选举、市场经济和机会平等、教育政策、工人权益、女性青年政策、法治精神、透明施政、公共卫生以及环境保护等等议题。

无奈,当行动党在2014年12月全国党员代表大会上通过修改党章的议决案保留三十巴仙中央执行委员会的固打给女性领袖时,党内部分领袖因为不认同国阵政府推行的“固打制”,而反对该议案。提升妇女参政的机会和地位,本来就是社会民主主义旗帜最鲜明的纲领,可是如果以国阵推行固打制为理由来反对设定固打制来加强女性的参政权,无疑是矫枉过当。

无可否认,过去数十年行动党无疑在某些“传统课题”如华教课题、合作社风波、猪农等课题(亦称“平权议题”)表现突出,但是【宗旨】裡面提到的各个“新晋议题”,让行动党成为一个关注多元议题的政党。这和行动党在过去的形象有明显不同,却也让逐渐多元化的马来西亚年轻选民对行动党有更深一层的认识。

行动党因为这样得以在2008年之后成为可以持续威胁巫统的政党。可是当行动党越接近权力之际,党在处理这些“传统课题”或纲领,是否出现荒腔走板的现象,还是成功拉拢更多来自不同族群、宗教和文化背景的人士加入行动党,以新的方式同时处理 “传统议题”和“新晋议题”?或者是党内各级领袖是否还是以处理“传统议题”的方式来应付“新晋议题”?以上关於三十巴仙妇女固打制的讨论刚好凸显后者的矛盾!

撰写《正义论》(A Theory of Justice)的罗尔斯裡面最为强调的一点就是“机会平等”,即政府分配社会资源方面可以允许一定程度的不平等,以为全体社会带来最大的福祉。保留三十巴仙的职位给女性领袖,就是以机会平等的方式提升妇女的参政权和地位,可是行动党内外部分舆论,认为公民政治的前提是要承认国内族群权益分配的问题,甚至以《正义论》来支撑这个论点,这肯定是误读《正义论》了。

全民角度思考平权议题,有冲突吗?

即便是行动党各级领袖处理“传统/平权议题”也不能死守前人的那一套政治论述和套路。我举一个例子——承认独中统考文凭——前人的论述方式不外是以争取民族平等等本位主义的论述来陈述立场,可是这些论述重来没有回应执政者拒绝承认统考文凭的原因,即统考文凭尤其是歷史课的课程纲要不符合国家教育原则。

请问有多少人原因花时间去阅读或比较,到底独中与国中两者的歷史科是否有差距?独中歷史科的课程纲要难道全部都是中国歷史吗?独中歷史科难道没有提到本土马来西亚的歷史吗?教育部的指责是否有根据?为什麼党内外的年轻领袖不能在这方面下一点功夫?

从这裡可清晰看出,不关是提出传统或新晋议题,如果纯粹以本位主义为出发点,其政治论述基本上是画地自限、站不住脚,甚至还会让人误以为他们已经退化到保守右派的政治论述。

现行欧洲各政党争取Working families的支持

我阅读英国费边设(The Fabian Society)、工党、左派政治杂誌《The New Statesman》周刊、德国斐里德(FES)基金会等等论文,甚至是日常电视政论和国会辩论视频,我并不觉得欧洲社民党同志已经放弃“全民党”的纲领。

欧洲社民党现在经常使用的词汇就是捍卫“Working families”(辛勤工作养家糊口的家庭)。有趣的是,即便是当下的英国保守党也说他们才是真正维护Working families的政党。如果是这样,当下英国的政党政治依然处於争取全民支持的竞争之中。英国如此,欧洲也使然。

从这个角度检验行动党,可看出从全民角度为出发点的政治论述并无不妥,甚至让行动党的政治论述更为多元,完全符合“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的精神和理念。以全民角度为出发点的公共议题无需掩饰平权议题,更不是掉入所谓“巫统保守正式论述的陷阱”,反之这些公共议题才是加速巫统倒台的导因。

巫统在2008年大选无法处理因公共议题所引发的民怨,痛失五州政权。难道这不是最好的铁证吗?倘若巫统不倒台,我们现在讨论的所有议题只不过空中阁楼,中看不中用!批评行动党丧失勇气亦是一道假命题!

刘永山,民主行动党雪州甘榜东姑州议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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