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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运个人化是逃避责任——回应黄进发与唐南发

拙文 〈绑架言论自由的迦玛〉在短时间内获得 黄进发 唐南发 在百忙中回复,在此深表感激。

两人的回复,重点在于迦玛有异议权利,社会应允许异议的存在,即使是一个反自由,反母语教育权利的异议者。

但两人的回复并没回应我的批评,由始至终,我并没质疑迦玛的言论自由。迦玛爱在网络、报章或成立地下电台骂华教,是他的个人喜好,我尝试阻止吗?我没有否决他的言论自由。所以进发说我容不得“反自由者的言论自由”,岂有此意?证据何在?

批判在领导人背离运动宗旨

我反对迦玛在“一个噤声大马”启动的争取言论自由运动平台上鼓吹单元教育政策,理由是那是争取言论自由的运动,当运动领导人背离运动宗旨,进而提出否决他人权利的议程,维护民主人权的公民应批判之。

同理,假如人民之声支持以紧急法令对付城市拓荒者、女性组织支持出版与印刷法令、杨伟光后援会支持霹雳州变天、Bersih大集会要求最高元首接管国家恢复封建皇权、维护媒体独立撰稿人联盟谴责反山埃运动破坏经济自由、隆雪华堂民权委员会要求多媒体委员会封杀土著权威组织的网站,评论人岂有不评之理?

个人言论自由并不足以卸责

进发与南发必须注意,经过多次讲座,他们与迦玛已被视为“一个噤声大马”言论自由运动的领导人。无论三人在运动中是否担任职位,公众都会把三人视为该运动的代表,在988风波讲座上的发言,将被视为代表运动的立场。一旦运动领导人的发言违背个人或群体人权,必然引来批判。这个批判无关运动领导人是否有言论自由,而是他们必须对自己的言论付上责任,接受公众有批评该运动的权利。

运动领导人不能说,在这些讲座所发表的言论,只是代表个人,那是个人的言论自由,而逃避批判。打个比方,人民之声主席阿鲁姆甘不能在人权论坛上支持中国无审讯扣留刘晓波,然后解释说,这是我个人的言论自由,不代表组织立场。

反人权言论就必须给予谴责

我对“一个噤声大马”的批评,是从社运的角度出发——一个以争取言论自由自居的社会运动,岂可以反对他人的民主权利?这个运动到底是要争取自由,还是否决人权?

进发和南发回应迦玛有言论自由,他们和迦玛同台不代表认同他的看法,这是答非所问。若进发、南发和迦玛在嘛嘛档喝茶,抑或在普通论坛如“时事论坛”上各自表述立场,迦玛要发表银河系单一语言宏愿也好,并无不妥。我关心的是言论自由运动为何脱轨并推动反民主议程,为什么言论自由运动要和单一语文教育政策挂钩?背后到底有什么目的?同样的,今天若人民之声、隆雪华堂民权委员会脱离人权斗争并发表反人权言论,舆论必须予以谴责。

我视进发与南发为民主进步人士,我促请他们把言论自由运动和反母语教育权利作个切割,否则就是反民主反人权。进发认为,反自由议题虽未必正当,但是自由和反自由议题的结合也是一种自由;南发的回应是,迦玛的反自由,不代表一个噤声大马也反自由。关于后者,上述言论已回应,前者的回应怪矣。

是应不应该,而非可不可以

我批评A和B的结合反民主反人权,是个道德判断(应不应该)。进发的回答是A和B的结合是种自由(可不可以),反对AB混合体就是反对反自由者的言论自由。但我既没说两者不能结合,也没有报警逮捕AB混合体,我批评AB混合体反民主反人权,进发若不认同,就应驳斥AB混合体如何不反民主反人权,而非在反自由的伪命题上大做文章。

举个例子,回教青年运动(ABIM)以推广回教宣教工作为己任(A),但他们支持以内安法令逮捕“污蔑”回教者(B)。我没有办法阻止两者的结合,也没报警对付回教青年运动,但我会批评这个呼吁反民主反人权。照进发的逻辑,他硬说我否定回教青年运动呼吁动用内安法令逮捕异议者的自由,这不是硬套帽子是什么?进发若要驳斥,请申论回教青年运动的呼吁不是反民主反人权,才是正道。

社会运动不能逃避公众检验

“一个噤声大马”不是“一个异议者”,而是一个有目标、有理念、有原则的社会运动,它必须遵从一定的规范与纪律,它必须作为“一个社会运动”被检验。评论人针砭的就是社会运动的具体实践,不是个人化的“迦玛”,“黄进发”或“唐南发”的言行。

当评论人选择“弃笔从社运”,参与组织群众,倡议社会改革,他们所投身的这个运动就必须接受公众的检验。这和评论人只需为自己的文章负责,有根本的不同,千万别把两者等同视之。

社会运动的领导人必须勇于对运动所犯错误担当责任,也必须向群众负责。迦玛、进发和南发要群众参与社运的时候,就以言论自由运动的名堂自居,当迦玛发出反对母语教育权利的言论后,就切割迦玛和运动的关系,把责任个人化,说那是迦玛的个人言论自由。两人的回应,显示他们对社会运动完全不负责任,玩弄纯粹为了支持言论自由而到场的群众。南发的回应尚有承认不当及检讨改进之意,进发则全不以为然。

社运者岂能不对社运负责?

若一个噤声大马坚决推动单元教育政策议程,请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做,请为运动正名。请把这个运动易名为“争言论自由,反母语教育”运动,或把“反对母语教育”列为讲座议程之一,莫挂羊头卖狗肉欺骗群众。

我希望主导“一个噤声大马”的评论人莫把社会运动个人化和逃避责任,并对“一个噤声大马”脱轨和提出反民主反人权的言论承担责任。享有言论自由者,必须对言论负责,推动社运者,岂能不对社运负责?

(完)

注:笔者亲自参与10月3日在怡保怡东旅店举办的“言论有自由,社会才和谐”讲座,对于“一个噤声大马”运动回到言论自由议题正轨,不触碰母语教育议题感到欣慰,在此谨给主办单位、主讲人迦玛、进发、南发、吴建成校长以及成熟的参与者一个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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