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贡水电计划的争议在此即将发电之际再次升级。水坝工程拥有者砂拉越水力有限公司(Sarawak Hidro Sdn Bhd)原本以为在雨季来临之际开始蓄水,将是理想的安排;即便是截住了拉让江三分之一水源,也不会对下游造成太大的冲击。然而,今年砂拉越的气候不如往常;旱季与雨季几乎是倒转互调。一方面令许多山耕的原住民失去了清芭的时机,另一方面又让水电计划的环境利益冲突浮出水面。
蓄水造成拉让江水源短缺
拉让江发生水源短缺是前所未有的经历。若因蓄水而导致诗巫上游的水路断航,以及海水倒灌等所形成的食水供应问题,尤其是对诗巫及下游的城镇如泗里奎和明丹莪,必然造成居民健康生活的困扰和经济的损失。如果天公不配合,巴贡就必须放水,否则社会利益的冲突必将尖锐化。
巴贡工程耗费已超出预算一倍有加。据估计,自从今年8月完工以来到发电出产的期间,每个月必须付出1000万令吉的利息,那就是每日33万令吉。原本预定去年10月蓄水,奈何因未有买主而被推迟。这项用途不明的水电计划已让成本节节上升,若再与其他环境利益妥协,肯定会令巴贡计划变得得更不可行,包括经济层面。
铝熔炼厂裹足不前或沦白象
今日即便是砂州政府献议以低于成本的价格(60亿或70亿令吉)来购买已耗资73亿令吉的主坝工程(其他水坝相关的建设成本未计在内),新主人仍然要面对财政的风险。这是因为主要用户,即两家有意在砂设厂的铝业公司,由于某些未确定的因素,而尚未定案及动工。
评论预测,一旦巴贡开始发电而那高污染的铝熔炼厂又未能及时建好的话,则砂政府可能命令一些现有的发电厂停止操做,以让砂电力局吸纳巴贡生产的电力。这么一来,更大的利益妥协就要因巴贡的错误决定,而被逼达成协议。那只能证实其大白象的本质。
拥抱别人所不要的污染工业
联邦财政部将公积金与退休金融资予巴贡水坝(共计57亿5000万令吉)。若按原先计划建海底电缆输电至西马,那将使水电成本再增加一倍,显然不合乎经济利益。今天中央政府已找到藉口,要将这烫手山芋抛给砂州政府,不惜牺牲纳税人和公积金贡献者的利益,来为外国引进的污染工业服务。我国不产铝原料铁樊土(Bauxite),却有意让自己成为污染天堂,拥抱别人不要的工业,不设污染控制的门槛。
两家铝熔炼公司似乎已看准短时间内不会有其他大买主来耗用巴贡的电力,正等待低廉的售价。一家以澳洲为本营的Rio Tinto铝工业已与砂拉越的CMS(Cahaya Mata Sarawak)组成联营,而另一家中国铝业公司也与我国的GIIG有限公司合资,以取得低成本的电力供应。CMS乃砂现任首长泰益家族所拥有,而GIIG为我国富商赛末达(Syed Mokhtar Al-Bukhary)所控制。砂电力局有意以每度12仙或13仙的价格卖给铝熔炼厂,而目前州内的各种电用户都得付较此多出一倍有余的价格,例如家庭用电为每度30仙。
巴贡水坝是政经贪腐结晶
铝业公司的觊觎将令水供利益的冲突更加複杂。最近发生在东欧匈牙利铝废料泄漏事件,说明环保措施欠佳的铝熔炼厂将演变为环境阴魂追随着周边的居民,继巴贡水坝之后推出第二波环境及社会的冲突。
巴贡水电计划从一开始就是政治权力和经济权力结合的一个错误,与其说是一个发展项目,倒不如说是贪腐的结晶;人民不但都得不到好处,反而是被剥夺了环境权,以及不成比例地分配得致命的污染和危害。水坝或铝工业的主要受惠者不会把他们的国家建在污染或危害的下风处。也正因如此,决策者与建坝者可以拍胸膛保证工程的安全。
未设急救方案违反世界准则
巴贡截流了,可是水坝管理层还没有设立紧急援救方案(Emergency Rescue Plan),违反了世界水坝委员会的准则。砂拉越自然环境保育联盟(SCANCE)呼吁当局重视此事,以确保下游的安全。遗憾的是,砂政府在忙于进行巴贡水电工程交易谈判之际,却不加理会公民社会的声音。
而另一方面,政府当局如往常一贯作风急于否定拉让江水位下降与巴贡截流的关系,州策划与资源管理部长阿旺登雅直指那是不寻常干旱天气所致。言外之意表示巴贡不会开闸,即便是下游缺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