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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黄孟祚
 
编按:本文是华研配合其26周年庆典所制作的学术评论系列之四。

 
吉隆坡一家投资研究机构AmResearch 最近报导称,一旦巴贡水坝开始全面发电,将会有16项亿万价码能源密集的计划进入砂拉越。

NONE 6月1日,首相纳吉在砂拉越水力(Sarawak Hidro Sdn Bhd,联邦财政部所拥)与砂拉越能源(Sarawak Energy Berhad,州政府所有)签署能源购买合约(PPA)时表示,这个合约将成为砂再生能源走廊(SCORE)计划的骨干。

它也是一项主要的转型计划,会将砂拉越变为发达的州属,又称合约是乡村发展的催化剂,并驱动工业发展。

较早前,巴贡被批为大象计划;2400兆瓦电能没有预见的用户。原本要通过建造海底电缆输电到半岛的计划,却在大坝工程接近完成时宣布取消。

财政部 背黑锅已成定局
 
去年9月,联邦财政部有意将从失败的私营化接手而来的巴贡水坝拥有权转让给砂拉越能源。砂州政府显然是要占联邦的便宜,只愿出价60亿令吉来购买耗费达逾72亿的工程。经过了一场艰辛又漫长的谈判,双方无法对价格达成协议。

财政部只好承担巴贡的经济风险,并以极为优惠的价格将所发的电卖给砂能源,即每度(kWh)6.25分,并同意每年增加1.5%。这与较前所谈论的每度12至13分少了一半。何况砂拉越水力还需还州政府每度1分的水源税。

看来,财政部要为巴贡背黑锅已成定局。水电是项高初始成本的投资,若内部回润(internal return rate)低过利息,则必然要赔本。

 
咨询公司高估巴贡回酬

 
在上世纪80年代德国咨询公司所作的可行性报告声称,巴贡水电回润率可达9.5%,每年平均发电量为1万8000兆瓦时(GWH),并估计每年净收入为30亿令吉。

NONE 依此数据,每度电的售卖必须要得16.67分的净利。在90年代国能每度电的平均售价为20.03分,那就是说运行维修费只扣除3.36分。而这恐怕是不可能达到的,因为其他火力发电管理的运行维修费平均都要7.2分(不包括燃料费)。

90年代,联邦政府所发布的巴贡水电计划总成本估计为150亿令吉。按水坝寿命为50年来计算,高初始投资的计划必须要有高回润,才是可行的。国外咨询公司显然高估了巴贡的经济效益,目的无非是希望在工程上马后可分得一份羹。只可惜后来由中国水力公司所分得。

 
回润率连付利息都不够

 
旅居德国的水电评论家王维络指出,巴贡可行性评估的发电量是根据85.6%发电厂效率(Plant Factor)计算所得。然而,目前全球还没有这么高的水力发电效率,例如中国三峡水电站为54.24%,埃及阿斯旺水电站(Aswan)为47.56%【注1】。

 
而1980年代所建的砂拉越巴当艾水坝(Batang Ai),由于水力不足,据悉目前其四个水轮机只有一个在运作。巴贡水电站若发不了可行性评估所预测的电量,就必然要面对利润的风险。尽管一些相关计划的成本,已由砂州政府承担,如迁徙与赔偿,道路与其他基设。而占原估计总成本约一半海底电缆工程也已取消。然而,低价售卖的巴贡电能,必然还是血本无归的。

至去年10月为止,联邦财政部所承担的主坝工程建筑费已达到72亿令吉,加上八个月的蓄水期的利息等,投资总额已高达74亿令吉。在此,我们可暂时不管巴贡确实可发的电量有多少,又姑且说运行费可低至每度3.36分,那么砂拉越水力所售卖的电每度只能获利1.89分(6.25分减水源费1分,再减运行费3.36分)。这样的回润率与可行性报告所说的16.67分相去甚远,连付还利息都不足。

 
现公布发电量少掉四成

 
砂拉越能源主席Ahmad Sapawi 在与砂拉越水力签署合约的仪式中,回答记者的问题时说:砂拉越政府每年将巴贡的水源费中获得1亿令吉的收入。即每年会生产1万兆瓦时的电。

若这个数据正确的话,则巴贡的发电量就比可行性报告少了44%。这也就应验了王维络所言,巴贡水电不可能达到85.6%的发电厂效率。说明巴贡计划经济不可行性,早已是预料中的事。甭说其社会与环境的负面冲击了。

 
政府失误,公积金买单

 

各位可别忘了,在巴贡的成本中有57亿5000万令吉是公积金的投资。这就是说,公积金的会员已成为了政府失误的受害者,必须替这项“钓鱼工程”【注2】背书。

按首相的说法,巴贡水电计划的的赢家应是砂拉越。可是16项亿万令吉的发展项目将会如何开发砂拉越的乡村,使之工业化呢?之前热烈接洽的铝熔炼工业,突然在签署合约上消失无踪。

如今巴贡已于6月中旬,开始试跑发电。公众所获知的,仍然有限,接下来所发的电要送去那里呢?16项的发展项目又是那些呢?我们所知道只是21个价值20亿令吉的基本设施项目将在砂拉越的能源走廊启动。这不是印证了供应制造需求的理论吗?

注释:

(1)参阅王维络著,过时的先进:巴贡水坝工程评估,Sibu:Ideal Time Sdn.Bhd。1999:61.

(2)钓鱼工程喻有关计划在提呈的时候倡议者蓄意低估成本,并高估利润,以赢取决策者的接受。等到工程上马后,成本逐渐增加,在无法下马之际,只好消耗重资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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