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想分享一下我的经历和看法。
这届大选,我有幸担任努鲁依莎的监票员,被派往吉隆坡市区一个马来选民占72%的投票站监督。在没正式执行这任务前,我已经通过一次正式训练,由于我的组长是个专业的项目经理,所以我们拥有非常详细的资料,都有充分的准备。
我的值班时间是投票日中午到下午4点,开始时是非常忙碌的,由于一场大雨,3点到4点之间,就可以稍微喘气了。我负责的投票室(Saluran)里有马来西亚三大种族,组长(Ketua Tempat Mengundi)是印度人,负责核对及宣布选民身份的1号书记也是印度人,负责涂上不褪色墨汁的2号书记是马来人,而盖章及递交选票的3号书记则是华人。坐在我旁边的则是代表国阵监票的马来人。
当倾盆大雨哗啦啦下得不停时,一段时间没有选民出现,于是大家都很轻松用马来语及英语聊天,组长告诉大家一些选民不懂程序,竟然用涂上不褪色墨汁的手指去画选票。我出示我的手指,那所谓不褪色的墨汁已经被我用洗衣粉洗到完全没痕迹了。旁边的国阵监票员看了也很惊讶。组长马上提醒负责涂上不褪色墨汁的2号书记要摇晃瓶子。投票室里友善的聊天和外面双方支持者对呛的场面简直有天渊之别。
我负责的投票室是供给40至58岁的选民,在那4小时的过程中,我发觉,很多老一辈选民一进投票室,都会亲切地向国阵的监票员打招呼,甚至是误认她为负责投票的书记。在投票人数不多时,几个选民偶尔还停下来寒暄几句。由于我想听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加上当时室内已经没有其它选民等待投票,所以我也没向组长抗议。
值班时间过后,我就向我的PACABA组长说,在这里,我看是情势不妙,因为我怀疑国阵的监票员就是巫统在当地的椿脚。果然,计票后,在那间投票站,输了百多票。
如果在吉隆坡市区,在双方都有监票员的情况下,巫统的椿脚都能发挥影响力,在乡下地区缺乏监票员的情况下,我们可以想象结果是什么。
所以,我希望民联的领袖要明白,他们有些过去是跟国阵的,对这类“椿脚”的策略应该有所了解,怎样去应付,现在还不算太迟,GE14还有5年的时间,赶快去执行吧。
去年,我写了篇《 蝾螈的数学 》,提到了杰利蝾螈(Gerrymander)这种执政者为了自己的选举利益而设计选区划分的方式。今天,国阵就是通过这种手段以少数选票来赢取多数国会议席,造成我国目前“乡在朝,城在野”的情况。
政治手段往往都是双面刃,当年巫统在柔佛为了对付伊斯兰党而划分的杰利蝾螈选区,这种在1994年和2003年设计的多元种族国会选区是要以非马来人选民选票来钳制伊斯兰党,到了刘镇东的脑里,就是火烧连环船的战略。可惜,有了策略,没有提前部署和经营,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民联无法在乡区取得大突破,可能就是忽略了乡区选民的需求。对于许多城市选民来说,500令吉恐怕还不足于应付孩子每月的补习费、钢琴班、互联网费、手机费、等等。可是,在乡下,500令吉可能是一家人两、三个月的伙食费了。在这种情况下,清廉、公平、正义、等等,对乡区选民来说都是次要的。各位想想,如果城市选民都以为国会议员的任务是确定水沟没堵塞,我们又怎能去向乡区选民解释国会议员的责任是立法和监督呢?
当我分析国阵在乡下中选的地区时,我的脑海马上出现适耕庄(Sekinchan)。过去几年,我曾经带着孩子去了适耕庄好几趟。在那里可以看到稻田、海滩、渔港、等等。游了一天,临走之前全家人还吃了一顿海鲜大餐。这种民间旅游方式,相信已经改善当地人民的生活,而在黄瑞林的 努力 下,适耕庄不只屡次出现在本地旅游专栏,也开始引起海外 旅游网页 及 电视台 的注意了。
今天,在全马13州,民联席位分配也已经有了基础,希望民联能检讨策略来对付国阵竞选机器的椿脚及如何教育和改变乡村选民,或许可以参考适耕庄的经验,在柔佛、彭亨、砂拉越、沙巴、霹雳、等等地方打拼,别等到5年后第14届大选来临前才来部署。
何况,以专业管理专家的角度来看,变革管理(Change Management)也是一门学问,速度太快或太慢,成果也不一样。过度追求速度快而忽视变革程序中所需要的沉淀,就会像股票在短时间内突然上下波动那番,会造成不适或恐慌。所以,塞翁失马,焉之非福?当乡村选民知道国阵已经两度差掉失去政权,下届大选国阵真的失去政权时,这已经不再值得惊奇了。
第13届大选没达到我们变天的目的,我们可以伤心,可是,记得,伤心一天就够了,今天是第14届大选开始的第三天,我们还有1822天的时间去准备。而过去2届大选的经验告诉我们,单靠互联网、面子书和SMS,我们是无法让全民唾弃国阵的。唯有我们亲身进入乡下人民的环境,为他们的处境着想,那么,我们才会机会改变。
各位,我们过去几年的付出,虽然没改朝换代,但也足以让那群国阵高官食寝不安。相信历经两度海啸危机,国阵霸权也不敢像以往一样嚣张。加入政党吧,只有身处其境,才能改变马来西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