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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阵的民族主义和保守主义

一般认为,大马政治是族群政治,而大家似乎无法摆脱此论述。 对笔者来说,族群政治是显性的口号,政治意识形态才是隐性的根本。 本文则是尝试纯粹讨论大马政党的意识形态,并以国阵作为开始,盼能抛砖引玉,让大家接力完成。

在308大选之前,族群政治一直是国阵维持执政权的伎俩,因为国阵旗下的成员党(多以族群作为区分)的意识形态被统一在民族主义(Nationalism)和保守主义(Conservationism)底下。

308之后,民联三党突破三分之一议席的原因,多是因国阵的贪污腐败,政商勾结,经济差异扩大,社会阶级扩大,道德风气脱序,族群和宗教矛盾渐出。 民联三党所代表的并非族群政治,而是各自的意识形态(经常被忽略);旧秩序被打破,让人民感到乱象丛生,诸不知这是否是以意识形态作为政治主轴的起步?

大马民族主义之形成

什么是民族主义? 什么是保守主义?

国民阵线的巫 / 英文名字 Barisan Nasional 和 National Front ,明显地道出了国阵民族主义( nationalism )之上的意识形态。 这里指的民族是Malaysian,而不是族群(马来人/华人/印度人等)。 “民族”正如安得森(Benedict Anderson)的著作名称一样,是《想象的共同体》,是一种固定国界内,以一种语言(Malay),一种文化(Malaysian culture ),一种民族(Malaysian)的口号,经由媒体和政策来团结国民的命运共同体。

马来亚/马来西亚独立于第四波的民族主义浪潮,成为世上众多民族国家(Nation State)的其中一员。 由于民族国家过于普遍,像呼吸那么自然,以致人们自觉理所当然。 对照回被殖民前的马来王朝,我·们才会明显感受到区别。

不管是吉打/霹雳/雪兰莪/马六甲/柔佛/彭亨/丁加奴还是吉兰丹王朝,都是强调政教合一的伊斯兰政权。 这些政权没有明显的国界,彼此间经常呈现宗主国-附庸国的关系。 凡事承认王室作为其统治者,就是自愿被统治的人民。 对于认同,也呈现地方而非国家的层次。 打个比方,当时的人们并非以“吉打人”等的身份自称,只会呈现“亚罗士打人”的认同,即是只有在日常生活会面对面碰面的人才会产生共同体的认同。

在早期马来王朝建立之前,首先是兴都教随着商业活动传至马来群岛,当时的住民接受了种姓阶级制度等国家系统,公元2世纪在霹雳建立了首个国家“Gangga Negara”。

《1874年邦咯条约》签订之前,早期的兴都教及后来的伊斯兰教王国(摧毁了种姓制度)一直维持着政教合一的政体。 这些王室类似欧洲民族国家形成之前的贵族王室,透过婚姻来维持各自的区域利益,也可以理解成当今的家族跨国企业。 诸马来王朝在英国的殖民下经历现代化(除了柔佛王朝),王室不在掌有政治的话语权,仅是国家、宗教和马来习俗的代表。

米南加保式政治体系

然而,诸多马来王朝中有一个例外,即是森美兰的米南加保式政治体系。 它是当今马来西亚联邦制和最高元首制的摇篮,其马来名为Negeri Sembilan,即是“九州岛”的意思。 这九个州的概念类似城邦制度,各有统治者,而代表这联邦的严端(Yamtuan)则是经会议推举而成。

马来亚独立之时,在英国的建议下结合了部分米南加保式的政治体系,成就“联邦君主立宪制”。 然而,对于“马来西亚人”的想象仍未成熟,在政治上只能通过联盟(或之后的国阵)底下的三大族群政党加以实现。

守旧的保守主义

国阵的保守主义体现在努力维持独立初期的旧制度上,其中最重要的是“以马来人特别地位来换取非马来人公民权”的社会契约。 它的每一次被动的改变皆是起于内斗或选票,而非主动地引导。

民联的崛起冲击了“需要透过国阵模式才能实现”的民族主义模式。 人民可以单独透过行动党、公正党和伊斯兰党,在党内而非联盟内实现民族主义。 面对代表华人和印度人的马华公会和国大党的式微,巫统透过不断地激起族群与宗教议题来挽救其族群政治的面具。 行动党作为巫统之后的第二大党因此也成了巫统的箭靶,不断地被抹黑成“反马来人”、“华人沙文主义”和“反伊斯兰”。 这是国阵保守主义的最佳体现。

国阵和希盟之异同

许多人担心两线制的形成会为国家带来分裂,然而不管是国阵还是希盟,我们都不难发现,民族主义、联邦制和君主立宪制仍是两个阵营主要的关注点。 对于近年来沙砂柔出现的分离主义,双方皆提出反对;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希盟没有拉拢“S4S”或“SSKM”等反国阵势力。

相对于国阵之守旧,希盟主动曾提出“人民主权”来响应“马来主权”或是“新经济议程”来响应“新经济政策”,其共同的意识形态为社会自由主义、社会民主主义和社会正义。 简单来说,国阵代表的是中右翼至右翼的势力,而希联则是中左翼的势力。

篇幅有限,无法一一阐释各意识形态。 大马人民实应该积极了解之,并积极检视政党所落实之政策是否符合其所提倡的意识形态。 唯有以更成熟的态度来去看待政治,人民才不会成为族群政治下的工具。


吴佳翰,台大人类学所硕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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