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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土屡遭伐木公司违诺侵入<br>本南人忧未来无法独立维生
Nov 26, 2009 5:48 PM
更新: 10:54 AM

对于外人而言,比南人仿佛迷般神秘。对政府而言,他们是可以被忽视的一群。对于伐木和园丘公司,他们纯粹就是眼中钉。

NONE 但是对于熟悉者而言,比南人是害羞、亲切和敏感的,他们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热爱着他们视为家园的森林。

近期,他们罕见地获得媒体的垂注,因为政府部门发动的考察团终于证实,比南女生遭伐木公司员工性侵害的事件。

唯比南人的苦难绝非这样的性侵事件。政府长期漠视他们所面对的问题,包括卫生医疗、教育、生计,甚至生存本身。对他们而言,纳吉的“一个大马”口号完全是空谈。

森林是比南人的超市和银行

他们收入远远不及国家设定的贫穷线,因为他们只能靠出售手工艺品来换回单薄的金钱。森林过去一直是他们引以为傲的“超级市场”和“银行”,但如今,在伐木和园丘的大肆扩张下,森林正在快速地萎缩。

尽管比南人现已部分放弃四处游走的生活方式,但他们仍居住在偏远,没有学校、政府诊所,或者其他政府机构。由于孩子必须到远处上学,他们总是要担心他们的安全。而路途遥远也让他们不能享受基本的医疗照顾。

他们也相信,政府刻意在他们申请身份证程序上诸多阻扰,让他们陷入无国籍的状态,好让伐木和油棕园公司可以轻易地将他们从自己的土地撵走。

虽然面对未来的种种不确定,可是比南人仍过着单纯的生活。

仅少数人有幸获得农地耕种

NONE 弄拉曼(Long Lamam)的马丁马朗(Martin Malang)表示,“我们一大早起来,出发进入森林狩猎或者采集野果。对于那些拥有耕地的,他们也一样清早就到农地耕作”。

30岁的马丁是少数有幸能拥有自己农地的比南人,其农场在距离村子一小时的脚程。每次耕作,他总是带着全家,包括妻子和两个小孩。其中一名已达到学龄的孩子已经辍学,因为在学校受到同学的欺凌。

“我还有其他两个孩子在弄善上学。他们住在学校宿舍,不过他们总是渴望回家。他们没有兴趣念书。”

马丁在自己的农地种植果树和蔬菜。不过,他仍定时地进入森林狩猎,作为家计的补助。每当他有所不足,他总是可以仰赖其他族人,将东西跟他分享。

森林也提供比南人各种药物

《当今大马》走访他的时候,马丁正在给他发烧的孩子服用传统药方。他表示,医院实在遥远。

NONE 询及若这样的传统药方无效又如何,马丁回应说,“我将试用其他的东西。在森林里,有太多东西可以当作用药。”

马丁坚决反对伐木公司在村子临近的森林操作,因为一旦没有了森林,他们就要失去生计而无以为生。

针对迁移其他地方的方案,马丁也表示不能接受,“我将失去独立自主”。

“走了两个小时却空手而归”

在另一个村子,刚从农地返回家中的吉令天(Giling Ten)接受了《当今大马》的访问。

单身而年近70岁的吉令天,只有缠腰带布条蔽体,戴着一串珠子和藤制手环,头上是传统比南族人的圆盖发型。

他哀叹,“我今天入林打猎却遇上恶运。根本没有捕抓到任何动物”。

“过去只要我走出家门,我就可以找到动物。如今我(入林)走了两个小时,也不能够确定可以抓到任何东西。而且动物现在也比以前瘦小。”

誓言阻止伐木公司侵入家园

NONE 吉令天(右图)当然知道谁是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伐木公司。他也十分不齿那些伐木工人。

他过去曾参与比南人于1990年代在弄阿京(Long Ajeng)和弄墨卑(Long Mobui)拦阻伐木活动的抗议。他誓言,如果伐木抵达家园,他将不惜再次起来反抗。

“我们不会暴力行事。我们只会阻拦他们进入我们的领域,不过,若他们诉诸暴力,我们也会反击。”

吉令天说话温文,看起来也相当健康,笑起来可以见到满口的牙齿都已掉光。

“比南土地上不由他们乱来”

不过,吉令天并非村里最年长者。村里的最高龄的要算图奥巴扬(Toy Bayan)和其太太莎拉阿冰(Sara Abeng)。虽然两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年龄,不过从他们的外表看来,应该有80多岁了。弄拉曼村长巴郎兑(Balang Tui)就是他们的儿子,另一个儿子更是邻近村子的村长。

图奥巴扬也强烈反对伐木活动的侵入。跟马丁一样,他也表示,森林的消失将让他们失去独立自主。

“他们在其他地方要做什么就什么,但在比南的土地上,就不行这样。”

NONE 尽管有80高龄,步伐迟缓,背也驼了,但图奥巴扬(右图右)仍不时打猎,可以精准地吹出筒箭。莎拉(右图左)看起来也十分的健朗,只是耳朵有点聋了。

这对年迈的夫妻都对子孙的不确定未来感到忧心忡忡。

乌鲁峇兰的每一名居民都拥有相同的感想,即自从伐木活动逼近后,他们的生活一落千丈。

向官员投报反而被要求离开

邻近弄巴甘(Long Pakan)的居民对伐木公司更是厌恶之极,后者完全无视村民与它所签署,不得在比南土地上伐木的协定。

NONE 村长帕达祖唐(Pada Jutang,左图左)指责道,“他们在没有得到同意的情况下来到我们的地方,摧毁我们的农地和作物”。

弄阿京村长爪哇尼拔(Jawa Nyipa)也投诉,虽然他们曾经向地方官员投诉伐木公司,但是当局却无动于衷。

“地方官员最常见的回应是,政府给了这些公司伐木准证,并要求我们离开。”

爪哇尼拔更透露,伐木工人侵入其村子的情况越来越频繁。

“他们现在已不仅用拖拉机。有时他们甚至用直升机来伐木。”

这种伐木方式称为直升伐木法,一旦树桐被砍下,就立即以直升机运走。

伐木摧毁比南人森林和墓地

NONE 爪哇尼拔指出,他们已经清楚地划出属于比南人的土地范围,甚至在个别的树木上作清楚的拥有权标示。但是,伐木公司仍视而不见。

“我们千辛万苦保护自己的土地,却被贴上反政府的标签。”

他也说明,伐木活动更污染了他们的河流和水源。

园丘使用杀虫剂污染食水源

另一个比南村子弄司巴图(Long Sebatu)也面对水源污染的问题,但问题来源却是邻近咖啡园使用的杀虫剂。

在弄依淡(Long Itam),伐木公司摧毁一切比南人视为圣洁的东西,包括他们的祖先墓地,到他们的果树和提供筒箭毒汁的树种。伐木工人也在附近设立一座大型的营地。

其村长巴兰尊(Balam Jun)指控,“我们的村子四周都有伐木活动。他们不放过任何的东西。由于伐木公司在河里丢弃废油和电池,进而污染了我们的水源”。

NONE “我们依然食用河水。伐木公司从来不遵守诺言,提供我么食水槽。由于喝污水,我的村民患上肠胃病,皮肤痒和过敏的问题。”

图奥巴扬眼见这种现象,誓言不要让弄拉曼走上这样的命运。他认为,比南人已经受够这些为所欲为的伐木公司。

“这些人都是我们的孩子和孙子。我们担心他们的未来……如果树木都被砍光了,他们又有何可依?”

“所有我们绝对不能够让伐木公司踏进我们的土地。我们必须保护自己的土地。”

在访问后,图奥巴扬夫妇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子,通过椰子树干做成的梯子,攀入他们的高脚屋。

在他们房子外,一些比南青少年聚集起来,准备在长者的带领下,出发到森林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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