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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倒扁运动本不受多数看好<br>不攻总统府拒打开政变潘朵拉

台湾百万人民反贪腐倒扁运动总指挥施明德强调,群众运动的成功与否,与该运动的议题息息相关,而该议题必须与社会大众的感受切合。

施明德是昨晚是在吉隆坡一家酒店与民间团体代表交流时,向在场者追溯该运动从一开始时不受大部分人看好,如何到最终成功获得百万群众参与的过程。

“台湾社会的中产阶级太多,人都很冷漠。在去年9月9日以前,我们以为台湾社会是很冷漠的,不理会的。所以,任由这些学者和名嘴怎么呼唤,群众就是不愿出来。没有群众怎么去搞运动。”

“有一些学者组成民主行动联盟,试图在全台湾发动反对贪腐运动,要把阿扁拉下台。也有其他个别团体,乃至像亲民党也曾经由党主席和几个立法委员,在立法院静坐了一个礼拜,社会也没有很强烈的回应。一些媒体也曾经呼吁有五万人、十万人包围立法院,但是最后也没有获得社会的回应。”

百万人民倒扁运动又称 反贪腐倒扁运动 是于2006年8月10日起由前民主进步党主席施明德在台湾发起的一场社会运动,其主要诉求是希望台湾总统陈水扁能为其亲信及第一家庭陷入的诸多弊案负责主动请辞下台。自2006年9月9日起,由施明德成立的“百万人民倒扁运动总部”开始号召群众在台北市凯达格兰大道与台北车站广场等地进行静坐、游行等街头抗争。

施明德表示,当他决心发动倒扁运动时,他就开始思考要如何获得群众的支持。

“不可能三、五百个人就搞群众运动。三、五十个人更不象话。那群众运动,一个要有群众。那你怎么动员群众?这是一个非常大和最重要的议题。”

议题层面决定运动范围

他说,什么样的主张、目标和议题,其影响的层面多广,将优先决定这个运动的范围有多广。

“议题很重要,必须是跟大众有关,而且与整个社会是有感受和感觉的。用什么理由来动员,你的方向是什么?你的目标是什么?这是一个最重要的议题。现在以台湾来讲,反贪腐已经变成一个很重要的议题。这个议题很清楚--反贪腐要阿扁下台,但是你怎么要把群众召唤出来。”

施明德表示,许多人包括劳工组织和社会领袖开始时都不看好这场运动,但是该运动最终的成功,让大家都大掉眼镜。

“我开始时,也曾经找来了那些群众运动团体的领导人,包括劳工团体和学运领袖。特别是劳工团体认为不可能。他们不看好,不相信会有人来。”

“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我要求每个人去邮政局交100块新台币的承诺金(大约11令吉),数目不大。问题是,你要到邮政局去,那时8、9月份的天气很热,中午要去排队是很麻烦的。所以,我在内部讨论时,每个人都说是不可能的。而且我要100万人,如果没有100万人,我就不带领大家走上街头。因为上万人没有意义,我要100万人,每个人100块钱。我的那些老朋友们说大概是不可能的,他们说50块好不好?甚至有些说10块好不好?或者是50万人、10万人就好。我说不可以,而且如果不在1个月内达到这个数字,我就不带领大家走上街头。”

130万人7天内缴承诺金

他表示,当他於去年8月12日举行记者会正式公布消息后,在短短的7天内就获得超过130万人的响应,共获得了1亿1千多万新台币。

“我要求你缴这100块钱,你要答应能来,如果你不能来,至少你要看电视,至少你要打个电话告诉朋友,说你支持这个运动。所以,我叫它为承诺金,承诺参与这个反贪腐运动。所以,这个群众运动变成非常主动,而不是被动找来的。这样的群众,在火车站和总统府前面进行了3个月。到了9月9日有30几万人,到了9月15日游行有100万人。”

前暨南大学校长李家同教授曾撰文,表示自己不会支援施明德的“倒扁”运动,最大理由是不愿意看到台湾社会再度出现歇斯底里症状的发作。而前台北市政府文化局长龙应台也曾发表文章,站在政党政治的立场反对人民走上街头,尤其担心流血暴力冲突。

针对此事,施明德回应说,他曾在龙应台发表该文章后,与后者长谈了两、三个小时,让后者了解有关运动的真正意义。

“我和李家同不那么熟,和龙应台比较熟。他们当时担心做这件事情,最后会怕发生暴动。在龙应台发表文章后,和我长谈了两、三个小时,她本来在9月9日晚上也要来参加静坐的,但是那天她在香港,没办法赶上,所以她一直到了晚上10点多才到现场。了解之后就会有不同。我一直没有李家同谈过这件事情。”

不想和平示威成为政变

针对决策个人化的批评,施明德表示,这个批评是源自於他禁止群众在示威抗议期间,攻占总统府。

“我一开始就说我们是乌合致众,我是被迫站出来的。我会管的事情并不多。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是连讨论都不可以讨论的,那就是要不要攻进总统府。这是不能讨论的。”

“因为如果有10、20个副总指挥坐下来,当时的心情那么坏,要攻进去的人肯定占大多数。但是,在群众运动里,5、10万人要攻进去肯定有,这在整体百万群众来说是少数的,但是声音会很大。”

“如果这件事情我拿出来讨论的话,最后我裁决不要的话,那么问题会更大。所以,要不要攻进去的问题,我连讨论都不可以讨论。”

他表示,他不愿带领群众攻占总统府,是不想这场百万人和平示威最终成为台湾有史以来的第一场政变。

“很多人说,那个时候我们拥有超过百万人,坦白说要占领总统府太简单。军人和警察几乎都站在人民这里。但是,我认为,陈水扁贪污不应该用占领总统府来解决。你占领了总统府已经不是和平示威的问题,已经变成一种政变。所以,我很坚定的说,宁愿等待司法,也不攻进总统府。”

“攻进总统府,你是爽了,但是如果抓到他,要怎么办?你要审判他吗?用军人委员会审判他吗?或者是用普通司法审判?普通司法立刻把他交保。那么如果你抓不到他,他跑到南部去宣布戒严或者宣布台湾独立,让美国和中国紧张,把台湾搞得一塌糊涂。”

“如果当时我宣布占领总统府,那是很简单。但是占领后的问题才来。首先,我和人民说,这是和平非暴力,而且我们的运动有百分之70是女性。很多年轻女性和年轻妈妈。如果我告诉你和平非暴力,结果你们来了,我看到人多,我野心发作了,然后把人带进去,冲进去了。我违背了诺言。”

2005年8月爆发的“高雄捷运外劳弊案”,使陈水扁(右图)开始遭到民众质疑。之后陈水扁周遭人士也陆续传出了多起弊案,被舆论称之为“一妻、二秘、三师、四亲、五总管”,主要有总统女婿赵建铭涉及的内线交易案、总统夫人吴淑珍被控收受Sogo百货公司礼券并介入该公司经营权之争、炒作股票、总统府的国务机要费案等,让陈水扁的声望不断下跌。

不能打开“潘朵拉”盒子

施明德表示,台湾60年来不曾发生政变,潘朵拉盒子不能打开,因为一旦打开,台湾就像菲律宾、泰国和中南美洲一样,三不五时就会发生政变。

“我们每一两个小时就会宣誓一次,简单的誓词,保证要以和平非暴力进行这个运动,透过电视,几乎全台湾都理解到和平非暴力。这个运动透过电视广泛的散播出去。到今天,我一点都不认为,冲进去会要比不冲进去好。”

“不冲进去,现在陈水扁夫人已经被起诉了。如果我冲进去,我和陈水扁有什么分别?今天陈水扁堕落是因为他对权力不懂得禁卫,如果我对力量也不懂得禁卫,那么我和他也没什么差别。我也要对历史负责。我对民主制度的催生是有贡献的,我不愿意一手把它掐死。”

他说,如果他当时真的率领群众攻占总统府,势必引起台湾内乱,届时可能会导致中国出兵攻打台湾,而这些都是他所考量的因素。

“我承认我有一次心动过。蒋介石也没有领导过那么多人的军队,我有想过要放任人家冲进总统府。以前我是背对总统府,面对群众,只要我当时一掉转过来,面向总统府,群众在我前面,群众逐渐增加就会自然溢出,自然会有人把铁丝网掀掉,自然就会哄入总统府。我根本不用讲话,只要调头,群众自然会把铁丝网拉开,但是我没有。”

“民主一刻都没有句点”

针对他对台湾民主运动会否失望,施明德表示,从这场百万人群众中,他对台湾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坦白说,我以前会有点失望。但是915那天晚上,我要睡觉时和周边朋友说,如果今晚我死,我眼睛也可以闭起来了。那天下着雨,走了几个小时,百万人在那里不走不散,这样的自主性人民......。”

“没有任何一个制度可以保障不会犯错。不要以为一个民主制度就不会犯错,也有民主制度的立法、司法、行政三权,会同时崩溃和瘫痪。这个时候,有百万人民冒着雨走上街头,光是这件事情,我就对台湾的未来充满信心,因为发现了有问题,人民在关键时刻自然会走出来。民主一刻都没有句点。”

他说,他在1962年开始坐牢,到了2000年以为政党轮替了,觉得目标已经完成,就以为可以退休去玩,但这却是他所犯的一个重大错误。

“所以我要向在场者说,就算你努力了10年、20年、30年,你也看到民主成果出现了,但是你不要放松,民主一刻没有句点。每一代都有新的人权标准,新的人民渴望和梦幻,所以必须不停的监督政府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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