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污：槟城夜香工友劳动记录》纪录片叙述乔治市1900年代初夜香工人（倒粪工友）获得好评，昨晚在槟城举行首播全场爆满，逾150人涌入槟城研究院，回顾这段近百年前的城市排污发展史。

不仅如此，下一场安排在Hin Bus Depot艺术中心的播映会（12日）也宣告座满，而报名喊停。

分享环节上，数名观众纷纷向艺术工作者李嘉霓为首的制作团队及长期被污名的夜香工人致意。观众期望未来有后续行动，如有更完整的资料记载和研究，甚至拍摄续集，还原昔日排污系统和夜香工人的劳动全貌，弥补历史空白。

提醒莫忘清道工友

显然，策划团队早有此意。

播映完毕后，工作人员趁清场时分派特制的表格给每名出席者填写，询问对夜香工人的记忆，包括是否曾聆听相关故事及可以提供相关照片。李嘉霓透露，夜香工友宿舍“潮兴公司”被拆毁前，拍摄和记录超过200件文物，接下来会陆续上载至网站。

“另外，尚有一些工友人物史。纪录片是按照他们的口述历史来制作，整个计划仍在开展中，我们未把所以细节都纳入纪录片中，反而希望有兴趣的人士可借此作为基础，延伸去研究这个课题。”

尽管，此计划聚焦於乔治市内的人工粪秽处理系统以及“倒粪工友”，她说，长远而言是要让公众看见公共排污处理对城市和社区发展的重要，同时唤起民众关注和尊重清道工友等无名英雄。

而为了让更多民众，尤其是年轻一代及学生接触此议题，制作单位印制1000套光碟和说明手册，准备让错过入场观看播映会的公众通过网上预购。

民众逐渐有所改观

《去污：槟城夜香工友劳动记录》（Purge: Documenting the Labours of Penang's Night Soil Workers）片长30分钟，主要以动画呈现。纪录片访问数名夜香工友、旧式马桶使用者及曾担任乔治市市议会副秘书的学者安华法扎尔（Anwar Faizal）。

尊重受访者要求，夜香工友和民众的样貌没有在纪录片出现，唯独安华法扎尔例外。

纪录片并行叙述排污系统的演变，以及五一三事件后民众对夜香工友的印象改观。

根据受访的工友，他们遭遇许多不愉快的经验，如恶劣的待遇与歧视眼光。就连小休期间想踏入咖啡店，都因身上散发异味与穿着肮脏而有所顾虑，只好选择坐在附近的树下。除了面对口头和言语的侮辱，有工友甚至被吐口水。

五一三事件成了转折点。宵禁限制民众晚间进出，连带排污作业也受影响，深受困扰的民众开始体会到夜香工友的重要。工友之后获得警卫护航而冒险干活，更令民众对他们改观。

建议设实体文物馆

文字资料寥若晨星，因此重建该段历史面对许多难题。乔治市文史研究员林士妝感叹，研究大马的“厕所史”相当艰难，因为那个年代的公开资料屈指可数。

她说，搜获的资料显示，槟城1916年的建筑与道路规范曾统制厕所的模样；1923年市议会编制预算时更列入倒夜香职务，如购买牛车和工友的薪金等。那一年，市议会聘请40名印裔和609名华裔工友，另有21名监工。而工友的工资，甚至比牛车来得便宜。

根据一本介绍1930年至1960年乔治市排污系统的书籍，直至上个世纪60年代，夜香工友依然得穿过1000多家房子的前厅运送粪秽。虽然，1987年的槟岛结构蓝图打算扩大现代化污水处理系统的范围，唯碍于资金不足而暂缓，并在1993年国家私营化政策推行下由英达丽水公司接管。

万事起头难，随着《去污》团队踏出了第一步，有者好奇询问，未来是否有可能设立实体文物馆，保存和展现这段历史。潮兴公司秘书陈清吉不讳言有一定难度，毕竟许多关键物件已不复存在，比如具有代表性的36门罗里。

但他不言弃说：“让我们一起再想想看怎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