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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教运动反思——从叶邹不适任谈起

我曾在2009年的著作《新纪元学院事件:董教总的变质》中写到:

2009年新纪元学院事件将成为大马华教运动史中最黑暗的时刻。我们的子孙后代将会提出质疑:

——我们怎么能够让一个缺乏领导能力,又心怀隠议程的人,轻易除掉华教运动中最优秀的积极分子呢?”

——当新纪元正有希望成为一个具有世界水平的高等学府时,我们又怎么能够让一个拥有3个可疑博士学位的人,当上新纪元学院董事主席呢?

——华社怎能让这么样的一个领袖及其同谋者,玩弄堪比美国水门丑闻的肮脏伎俩,而他们竟然却能消遥自在,不受制裁?

那 是我在新纪元学院最后一年的工作纪录。我写出这些工作纪录,是为了提醒华社,要注意“野蛮的侵略者不仅仅是兵临城下而已……这些野蛮的侵略者早已打进了城 门”!我们眼看新纪元学院正在遭受摧毁。这10年来所建设起来的,有活力的、可持续发展的校园文化,已遭到有计划的破坏。这个校园计划的办学理念是:“校 园自主,学术自由,学生自治”。(页3)

其实我说错了。新纪元学院事件的确不是华教史上最黑暗的一章。当下,围绕着董总领导是否合法这一问题,而展开的董总风波,已经到了需要靠社团注册局及法院判定结果的地步。这一切,对董教总多年来捍卫的自治自主传统的破坏,已超出了我的想象。

当领导遭受严重质疑的时候,在任何一个成熟的现代社会,领导都会当机立断进行改选,并以多数决判断谁受群众的信任,谁有资格领导组织。但是,叶邹却反其道而行,为华教蒙上耻辱,这恐怕还是华教史上头一遭。

到底为什么,华社与华教运动竟然会容忍这样的人物和这样的行为?遗憾的是,其实我早在2009年的著作中就已经预见了这一结果:

“自2005年叶新田当上董总主席,我和管理新纪元的团队见证了他如何摧毁董总行政部。所以,我们下定决心,必须捍卫新纪元。2008年6月14日,当叶新田向我们提出挑战时,我们更加坚定立场,准备斗争到底。第二天,我完全支持各系主任的行动,自然不在话下。”(页4)

十 年前,纵使许多华教人士尚未知觉,但我们却已从叶新田的领导方式已预见了什么问题?我不会拿林连玉、林晃昇和沈慕羽这些拥有高尚人格、高瞻远瞩且尊重他人 的杰出领导和叶新田作比较,因其差异太明显了。本文只专注在华教运动的学校及组织的原则与结构上,而这是我认为目前亟需改革的。这些改革对马来西亚华校是 必要的,藉此将摆脱陈腐的价值观。

 

1. 行政部和董事部的分工

好的行政结构绝不允 许董事部干涉执行长及行政部的职责。董事部下放权力给执行长(或教育机构的行政主管),让他负责掌管组织的事务。执行长则负责委派行政团队,并下放权力给 个别部门以方便决策。各部门则再下放权力给特定职员,以确保组织的所有职员都各司其职。执行长必须直接向董事部报告,尽可能让组织的运作与董事部所制定的 方针和决策相符。

2005年,叶新田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是除去董总行政部的首席行政主任莫泰熙。此后,叶新田就扮演着“执行董事”的角色,在董总行政部设立办公室,权力凌驾于执行长,可以直接向各部门发号施令。

董事权责和日常行政须区分,这是现代管理的基本原则。独中及董总的董事部应让专业团队负责机构的日常业务。

 

董事部聘请执行长,是为了让执行长得以发挥其专业,领导行政团队。倘若董事部对执行长的表现有所不满,应是将执行长撤换。董事部并没有权利干预学校或组织的任何行政事务,包括评估职员的权利等。

 

2. 领导应形象正面,人品高尚

领导更迭是组织常态,合乎常理,而拥有道德和诚信的领袖形象才能够让华教运动维持和加强其号召力。诚信与道德也是儒家的基本教诲。2009年时我曾提醒华社,一位诚信破产的领导最终将危害其组织。如今,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

所以,当我们遴选华教运动领导时,我们必须注重他们的诚信。除去那些曾作奸犯科者,任何一名被证实持有假博士文凭的人(我们也可以称作学界骗子)当然没有资格作为教育机构的领导。同样的品行不端者,如曾被指控性骚扰之人,在任何组织当中也没有成为领导人的道德立足点。

如 同全国大选候选人,华教组织:不论是董总、教总或其他,领导人都必须呈交证明,且经过组织的验证,以确认其具有诚信且人品端正。这只是确认领导品性的其一 方式。中文媒体也可以负起责任,倘若领导人的背景资料有可疑,就应该揭发真相以引起关注,以确保华教运动拥有可靠的领导。

 

3. 董总董事须具备教育相关的知识和价值观

董总风波和权力斗争令许多人不禁纳闷,究竟纷争所为何来,就连公众也对此深表疑惑。成为董总主席有何好处?可以和中国国家主席握手?还是可以让自己取得更多的商业机会?

可以确定的是,叶新田在位十年,“独中教育改革”的承诺,从来不曾兑现或执行。

教 育机构,如董总要求继任的领导人在教育上要有一定的热情甚至是知识水平,并不过分。领导人若对教育有热忱,就不会浪费气力在权力斗争上,而是将时间和资源 投入在改善校园环境当中。他们会思考如何让莘莘学子有更好的学习体验;会思考如何传授专业知识;熟悉课程的设计甚至编订课程;理解教师的工作,且尽可能营 造一个专业的学习环境让教师发挥所长——一言以蔽之,领导本应该是“华文教育家”!

 

拯救马来西亚华教运动

总 而言之,我们需要的领导,是要有方向、有原则、不被权贵收编,且能包容其他对华教有帮助的人。贪腐的领导,及那些破坏华教自主性的人,都将必定被推翻且被 历史牢记!若不将这些没有原则的领导替换下来,统考文凭的声誉必然受损。若不解决这一危机,恐怕它将会是世界上最大的民间母语教育体系——马来西亚华教灭 亡的开端。

注:作者柯嘉逊是前任新纪元学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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