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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与公正选举联盟(Bersih 2.0)宣布将于2015年8月29日与30日连续两天举办第四次大集会,许多参与过净选盟集会的参与者问,这么多次大集会了,政府完全不回应民间要求,再参与大集会有用吗?

可理解,几次净选盟大集会后,选举制度并没改善多少,可疑选民仍充斥选民册,选区划分依然不公平,选举委员会依然偏袒执政党,执政党还是滥用政府资源助选,反对党仍然无法获得媒体的公平报道。

尤其,经历2013年5月5日第13届大选的公民,目睹52%多数票也无法促成政党轮替,对民主运动是否真能带来改变,产生了极大的疑问。因此,505大选后,公民社会的情绪低迷,无论是社会动员或筹款运动,都是“市场冷淡”。

如何解释这样的情况?且让我说个故事。1977年春天,美国新罕布什尔州发生了一件大事,来自“蛤壳联盟”(Clamshell Alliance)的2000名社运人士占领了美国政府建议的核能发电厂地点斯布洛克(Seabrook),结果1414人被警察逮捕及扣留。这为当时的反核运动提供了新型抗争的想象,激发了美国其他地方的反核运动如雨后春笋诞生。

成功占领后陷入疲态

蛤壳联盟的反核运动始于1976年,当年8月的两次占领行动分别导致18人与180人被逮捕。此后他们积极在30个州推动公众教育与非暴力策略培训,储备了足够的群众力量后,才发动上述的2000人占领行动。

社会运动理论家比尔莫耶(Bill Moyer)高度赞扬该占领行动,认为美国政府提出建造一千个新核电厂的计划后,蛤壳联盟的占领策略其实激发了新一波反对核能的运动。他估计,将于1978年2月的策略研讨会遇到充满朝气与自信的蛤壳联盟成员。出乎比尔预料,碰面时,蛤壳联盟社运人士个个垂头丧气,郁郁寡欢。他们说两年来的努力全白费了,政府坚持建造核电厂,导致许多参与者筋疲力尽及脱离运动。

部分人提议发动更激进的行动,包括诉诸暴力的游击队。而且没人相信,下个春天的公民不服从路障行动,他们可动员上千人参与。

比尔心想,他应该如何说服这群社运人士呢?蛤壳联盟其实非常成功,被许多人视为英雄人物。当晚,他通宵达旦创造了一个社会运动的模型架构“运动行动计划”(Movement Action Plan,简称MAP),阐述一个成功的社会运动必须经过的8个阶段。

深耕以跳脱失败错觉

比尔在策略研讨会上公布他的运动模型,解释蛤壳联盟其实在一年内已达成了第四阶段“起飞”(Take-off)的所有目标,而且开始进入“失败的印象”(Perception of Failure)的第五阶段。第五阶段说明,社会运动起飞后,往往因为政府没有回应运动的要求,让社运人士沮丧难过,觉得政府太过强大及固执,做再多的抗议行动也没作用,运动因此陷入失败的错觉。实际上,这是社运迈向成功的必经阶段。比尔研究结果显示,美国过去廿年的社会运动都经历失败错觉的阶段。

面对低潮,比尔的解释是,失败的印象缘于,虽然大部分公民意识到核电厂的问题,却还没反对政府政策及参与改革行动。他说明,社会运动要跳脱失败错觉,迈向成功的阶段,就必须自觉的进入第六阶段的工作——赢取多数公民的支持。

为什么要赢取多数公民的支持?政府强硬拒绝后,继续做下去有用吗?这就必须提及比尔的另一个社会运动理论。他强调,社会运动是教育及组织公民的群众运动,任何抗争行动诉求对象虽是政府,但真正目标却是普罗大众。社会运动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抗议政府的行动,让大众了解问题的存在,俾能接纳社运的观点,最后是参与及壮大社运。

按照比尔的理论,只要社会运动锲而不舍,继续进行教育和组织普罗大众的工作,醒觉的公民越来越多,社运将赢取多数人的支持,进入“成功”的第七阶段。但比尔强调,社会运动是长期抗争的工作,别期待短期内产生效果,其斗争可从数年到数十年不等。所以赢取多数支持的工作可能耗时长久,才能达到成功的阶段。

需有长期斗争的准备

说到这里,故事的用意很清楚。干净与公正选举运动从2006年成军以来,只有区区9年,大型的和平集会只举办了3次。许多华裔支持者应是2011年才开始参与,请问我们怎么能短短4年就对整个运动失望呢?净选盟之所有还没成功,参与者陷入“失败错觉”思维,正是因为运动还没获得多数人的支持。国阵政府惯见的回应也是,“净选盟的要求只有上街的10万人支持,执政党的政策却是经过2600万人民意洗礼啊!绝大多数沉默的人民支持政府。”

因此,所有干净与公正选举运动的支持者,需要有长期斗争的准备,纵然是净选盟发起第五次、第六次大集会也不必奇怪。民主不是一蹴而就,我们必须将大集会当作一次很好的群众教育工作,突出选举制度的弊端,政治献金与选举舞弊的关系,让群众慢慢接纳净选盟的主张,参与净选盟运动,最终制造足够的压力逼使政府向民意低头,改革肮脏与不公的选举制度。

具体而言,如何赢取多数支持?这里有几个建议:

第一,参与净选盟第四次大集会,并说服朋友参与这次至关重要的大集会,通过您的社交媒体散发“正能量”。若第四次大集会人数少于第三次集会,政府将说净选盟的支持者少了,沉默的多数战胜了净选盟,将打击运动的士气。

第二,参与净选盟的志工宣传队,在来临的10多天全力以赴进行宣传,鼓励更多人上街行使民主权利。

第三,担任净选盟的长期志工,各地区的朋友可加入五个区域的净选盟区工委会。正如净选盟主席玛丽亚.陈所说,净选盟不可能一直举办大集会,它还有日常的教育、宣传和组织工作需要去做,因此需要大量的志工。

有兴趣担任志工的朋友请将联络方式寄到[email protected]

话不多说,大家净选盟4.0大集会街头见!

*注:比尔的社会运动理论,其实是马来西亚民主学堂“民主开唛啦”课程第四部分的内容。全民挺明福运动(目前已转型为赵明福民主基金会)于2013年10月创办了民主学堂,宗旨就是强化社运人士对民主与社会运动的认识。欲了解更多关于比尔的理论,请联络 民主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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