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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欠东风】

希望联盟在八打灵再也东部大操场的“爱国锄盗”大集会算成功吗?先从“爱国锄盗”这个拗口的主题谈起,评论作者潘永强在其面子书上调侃“爱国锄盗”为垃圾中文,对比1999年“烈火莫熄”的神来之笔,直指“反对运动的神采和意气飞扬,已经大有不同”。

原定出席人数目标10万人,结果《当今大马》报道“最高潮八千人”,就算我人在现场目测过万,也是一个不达标的数字。这也就是潘永强“集会是要示威,不是示弱”的警惕所在。

惹人嘲弄和奚落

这场集会逃不脱给人笑话、嘲弄、批评的命运。除了国阵巫统宣传机器的奚落,伊斯兰党也自豪以一党之力在登嘉楼办的集会,人数比希盟多。

一位向来亲在野党联盟的友人甚至直批,“这是希盟历史上最大的败笔”。“集会是要示威,不是示弱”的批判,摆明“抽水”丘光耀,间接回应去年超人在bersih5上街前夕的文章《示威,还是示弱?》。当时丘文列举对净选盟六大建议,都是针对”lawan sampai petang”保守街头运动的建言。

然而,一旦政党发起、组织的“爱国锄盗”大集会,与公民社会为骨干的净选盟bersih模式来比较,无疑的不见其集会有多大。不止办不到青出于蓝的水平,呈现出来的效果,与其说是一场集会,倒不如说它是在野党惯常的ceramah。

若以ceramah类型观之,在非竞选时刻有万人出席大型讲座,算是成功。现场工作人员告知,筹获的6万8000令吉,与行动党在八打灵再也办的大型晚宴现场筹款比较,虽然并不算多,然而,“我从来没算过这么多一块钱”!

火箭晚宴的出席群众以华裔中产阶级居多,“爱国锄盗”集会筹获很多一块钱,这些小额捐款展示马来同胞的参与度。虽然人气不足,但愿意捐献给在野党的大有人在,或可作为对民主转型斗争认真程度的测量仪。

华裔出席率不高

爱国锄盗大集会从傍晚4点开始,要到了晚上9点之后(穆斯林祈祷后),才明显看到人潮汹涌。现场目测,出席者以马来同胞居多,大约六成。集会点位于八打灵再也这个高度发展的城市选区,也是行动党2008年以来的强区,为何华裔同胞出席率反而不高呢?

这次集会反应吹冷风,是不是意味着城市选民(主要是华裔选民)政治热情退潮,开始冷感?还是人民已经决定了投票对象,因此不要多此一举、懒惰出来响应集会?

这场嘉年华式大型讲座的集会,除了警方不批准之外,并没有遭受国家机器的残暴打压。集会场地得到雪州地方政府的护航批准,安全是肯定的,但反而刺激不起爱上街人士的兴趣。没有足够的会前讨论以及民间情绪,造成人潮互动不够澎湃。加上bersih大型集会办了5届还是没能将纳吉赶下台,主打终结盗贼统治的集会,不能召唤更多的热情。一马公司丑闻造成的愤怒,高峰期已过,人们对不断重复宣传多少亿被挪用去买戒指并不感兴趣。

以上所论,或可解释城市选民对“爱国锄盗”集会不动情的原因。至于六成马来群众以及“很多一块钱”小额捐款,是否与在野党不断宣传的马来海啸,这乐观臆想与现实生活的无缝接轨?无疑地,这次集会人潮属于政党党员动员,多于社会大众受感召而动员。众多马来同胞的出席该归功于希盟各党的动员,尤其是成军一年的土著团结党。

土团党关键战役

身为东马从政者,在南中国海另一端,我并没有和土著团结党有任何交涉与互动的经验,因此难以验证其是否具有掀起“马来海啸”的能量。人在现场走走逛逛,可发现土著团结党的贩卖衣服、党周边产品的摊档,为数最多。

土团党青年团的polo衣服,虽然价值不菲(标价85令吉),却深谙时下流行品味。举目所及,土团党的摊档也更多地陈列出缝上“希望联盟”字眼、共同党徽的衣服和周边产品。作为这个在野党联盟的新成员党,却比其他人更热衷于宣传希盟,可看出其认真的态度。

来届大选,是土团党生死存亡的关键战役。别说攻不下布城,如果连吉打和柔佛的州政权都攻不下,土团党难逃一届政党的命运。因此,他们不得不认真。只是分裂自执政集团巫统的土团党,搞政治或许很有经验,要担纲演出主办集会的角色,似乎力有未逮。

希盟原生成员党公正党,诞生于1999年的街头运动,按理具有冲撞体制的基因。可是,这场活动一开始竟然发生旗杆没带来的尴尬失误,让人不禁对其组织能力有所忧虑。按理集会地点在雪州,乃公正党老二阿兹敏担当大臣的执政州属,不应该发生这种低级技术失误。

应走向全国选区

从“爱国锄盗”由大集会“转型”大型讲座会的经验,到底要终结纳吉的盗贼统治,还差什么?以下是我的几点建议:

一,别困在吉隆坡办大集会的框框。

纵观“爱国锄盗”大集会之前,在全国各州主办的巡回演讲,以及各类大型讲座,其实反应都不差。例如,9月24日,马哈迪和林吉祥东渡砂拉越古晋,出席希盟砂拉越新政纲领的大型讲座会,出席人数过万,丝毫不会比昨天这个大张旗鼓宣传的活动逊色。

这个现象告诉我们,是时候走出巴生河谷流域。希盟最高领导人应该具有策略性的全国焦点选区走一遍,不要再发生本来编排好了的行程,因为沟通失误和协调不力而作废。此次“爱国锄盗”巡回,就跳过了沙巴这一站。

城市海啸早于2008年都开始形成,来届大选关键在于许多半城乡的边缘选区,而这些地方民风朴实、晚上没啥节目,渴望聆听政治明星的激情演说。

二,赢选举不能只靠一马公司丑闻。

希盟需要严肃地检讨,一马公司丑闻揭弊,招式已经用老,是时候要变招。揭弊已经满足不了群众的要求,谁不知道现任政府问题重重?群众对在野党能不能以准执政党的姿态出现于人前,反而充满了期待。

针对不同受众设计的不同政纲,办不同主题的活动,更能召唤群众的热情。希盟竞选方式,向来过于注重全国性课题,而忽视地方的需求。

三,马来海啸不是靠城市集会吹出来的。

许多同僚对土团党能够掀起马来海啸寄予厚望,希望来届大选毕其功于一役,骑马杀鸡就这样能够完成历史使命。然而,要真能煽动马来票的15%转向希盟,就必需一步一脚印,进去一个一个甘榜、一间一间的咖啡店、一所一所的清真寺,要有在地活动,才能广为宣传。这些,不是在城市办大集会就能成事。

 


陈泓缣,沙巴州斗湖人。本来是水务工程师,2013年当选沙巴斯里丹绒区州议员,行动党沙巴州秘书。著有《沙巴民主攻略》。


本文内容是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当今大马》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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