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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专毕业生卖椰浆饭开优步,问题在哪里?

【议员观点】

马哈迪最近评论年轻毕业生贩卖椰浆饭和当优步司机的问题,招来国阵多名政治人物的批评,而青年与体育部部长凯里也诉诸否定和歪曲事实的低下手段。凯里其实应该对马来西亚青年的经济状况有更好理解,他更应该向民众解释,政府究竟做了什么来应对这个现象背后的经济结构问题。

年轻大专毕业生当然可以选择卖椰浆饭,或当优步司机,但我们要问的却是:卖椰浆饭或当优步司机是否真是他们的兴趣和梦想,还是他们其实是被迫的,只因为他们无法在他们专业领域找到薪资不错的工作?

这种现象背后,潜藏着深层的结构问题。

青年失业率是全国平均失业率的3倍:每100名青年中就有10人失业,相对的,每100名雇员(涵盖所有年龄层)中有3人失业 。根据世界银行的报告,马来西亚的雇主不容易找到适合的专才,但另一方面,有四分之一的大专生,在毕业后6个月时间依然找不到工作。这个现象也暗示,本地高等学府并没有产出市场所需的劳动力。劳动力的供应和需求存在错配问题。这是第一个结构问题。

社会新鲜人入不敷出

我们自小就听说,大学文凭是通往成功人生,或至少是获取比我们父母那一代更好生活的通行证。但这个道理来到今天已不再适用。今天我们的许多年轻人——就连那些拥有大学文凭者的收入,都不足以应付高涨的生活开销。他们起薪在过去十多年增幅小。事实上,截至2013年为止,约45%大学毕业生的月入不超过1500令吉 。至2015年,54%应届毕业生的月收入则少过2000令吉。

这种薪资增长停滞的现象有其由来,它反映出政府无法创造薪资优渥的工作机会。以下图表是2001到2015年之间,马来西亚各种工作类型的雇佣比率;在2001年,低等、中等和高等技术型工作的比率分别是10.6%、65%和24.3%;2015年则分别是13.8%、60.7%和25.5%。这清楚显示,大马经济体系在创造低等技术型工作的速度,比高等技术型工作来得快,而中等技术型工作则萎缩。既然低等技术型工作多由移工填补,换言之,相对于我们的年轻大专毕业生,我们的经济其实更有利于移工。


表(一)各个技术等级工作类型的雇佣比率。来源:马来西亚统计局

我们经常听闻,纳吉政府要推行各种花俏的计划及落实经济转型计划,但就业数据却清楚显示,它们都无法显著改善国家的就业情况。正因为如此,许多年轻大专毕业生如今从事不符他们的学历及抱负的工作,他们所拿到的薪资也是如此。这就是所谓的“低度就业”(underemployment),也是我们亟需解决的结构问题。

除此之外,高等技术型工作的增幅,追不上大专劳动力的增长。以下图表显示,2001至2015年之间高等技术型工作的增长总数,以及大专劳动力的数额。其中清楚显示,2012年之后,拥有大专文凭的劳动力绝对人数高于高等技术型工作的总部。

表(二)2001至2015年之间,高等技术型工作总数与大专劳动力数额。来源:马来西亚统计局

这张图表的现实意义是,上一代的年轻雇员可以找到容许他们“向上流动”的工作(高等技术型工作总数高于大专毕业生人数),反之,这个世代的年轻雇员却难以找到符合他们学历和抱负的工作。一些人可能需要“向下流动”,因为如今大专毕业生人数高于高等技术型工作总数。

因此,许多年轻大专毕业生如今从事不符合他们学历和抱负的工作,而且领着过低的薪资。这种情况通称“低度就业”,这就是我们继续解决的第二个结构问题。

纠正结构问题乃政府责任

低度就业会为国家带来负面影响,因为这将意味着教育回酬正在递减。政府把有限珍贵的资源投放到高等学府,但其学生在毕业后却只能从事低薪工作。就个人层面而言,低度就业阻碍了个人事业发展,进而妨碍他们在日后找到更好的工作。

整体而言,尽管我相信,个人的努力和创新能力决定其收入,但纠正系统和结构问题是政府的责任。这两个问题是劳动力供需错位,以及我们经济体制所产出的工作型态。它们衍生了我们年轻人今天所面对的失业和低度就业的双重打击。

凯里和国阵的政治人物不应该逃避问题,假装一切都没问题,事实上,我们的年轻人当下难以找到报酬适当的工作,错失实现梦想的机会。

 

注:作者杨美盈是百乐镇州议员、行动党全国副宣传秘书及希望联盟青年团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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